至於嫁沒嫁對人……
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笑了笑轉過眼去。
孰知老先生那邊卻笑:“老夫這話,公主可不要不信,老夫十年前隨在漠北的軍中,可就瞧出這一番事來了。”
十年前?
我又是一愣。
不由得想起來之前韓江說的,他問顧君則,我是不知道,還是忘了。
難道十年前,我真的和顧君則碰見過?
下意識地轉頭瞧了瞧顧君則。
孰知這廝瞧也不瞧我,他看著老先生皺了皺眉:“先生。”
又在制止。
老先生一面轉身從藥箱裡取著東西,一面笑呵呵的:
“怎的,公子不肯讓老夫講出來?”
顧君則那邊一派平淡:
“都過去許久了,也不是什麼非要講的事。”
“有這功夫,倒不如向前看。”
老先生便笑道:
“如今公主嫁給公子也有幾個月的時候了,老夫是過來人,心裡清楚,如果是尋常人家的新娘子,聽了老夫那番話,大抵都要笑著點點頭,如今公主這般反應,容老夫說句不當說的,公子這向前看,怕是用處不大。”
“公子也是,當年不肯說,老夫只當是少年意氣,如今公子也成長不少了,怎還偷摸著不肯講出來。”
他這幾句話下來,顧君則那邊算是沒動靜了,我心裡卻是愈發好奇了。
或者說,除了好奇,也許還有點……
隱隱約約的、奇怪的期待。
等那老先生捋著鬍子轉臉過來,我終於啟口道:
“先生,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先生眯了眯眼睛,笑道:
“公主,你可瞧見過君則後頸上那道長疤?”
062第二個父親
我一愣,隨後倏地失了幾分興致。
顧君則頸後這長疤我自始至終都沒什麼好感。
——誰讓我第一次知道它,是從那個青蘿嘴裡。
顧君則的解釋又含糊,到現在都弄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先生卻又笑:
“公主當年救護陛下一事,公主應當有印象吧?”
我點了點頭。
那老先生道:
“公主貫穿敵將的胸膛是在戰場上,戰場紛亂,公主可曾記得,此後公主是怎麼安全回營的?”
說實話,我不記得了,也無從記得。
當初在戰場上斬殺敵將,是為了救我的父皇,我沒有什麼後悔的,但是那也確確實實是我第一次殺人。
當時那個敵將的血從血洞裡濺出,直接噴了我一身,我整個人都是愣的,傻在了原地,隨後又迷迷糊糊地沒了意識。
再記起來,我就已經安然無恙地躺在營裡了,父皇和母後守在床邊寶貝地執著我的手,兩人的眼圈都煞紅一片,父皇還顫著聲音誇我‘好丫頭、好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