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光了,莞兒還站在那裡,姣好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尷尬、羞恥。
李媽媽本來都已經走了,這時卻扭著略微肥胖的身子走回來,勸她道:“哎呀,我說莞兒呀,你對侯爺的心思媽媽看出來了。但幹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吊住男人的胃口,吊住了男人的胃口不怕抓不住男人的心。你也是從青樓裡出來的,這個道理怎麼不懂呢。”
“你看看人家千彤,多懂得和男人周旋。女孩子就不能太主動,太主動了男人便覺得你容易得手,容易得手就不會珍惜。”
莞兒抬起頭,“那莞兒該怎麼做?”
“哎呀,你怎麼還不懂啊。記住媽媽的一句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
李媽媽見她一臉木木的,甩了甩帕子,“好了,該說的媽媽我已經說了,你臉蛋跟千彤也差不了多少,剩下的自己琢磨去吧!”說著扭著身子走了。
這頭蕭一良跟著千彤去了她的房間,關上門,將外面的聲響一併隔絕在外。
千彤引著蕭一良在紅木桌邊坐下,親自給他倒茶。
玉手纖纖,映襯著紫砂壺,更顯白皙柔嫩。
“不知侯爺想聽妾身唱什麼曲兒?”
蕭一良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放在鼻下嗅了一口,“撿你擅長的來唱。”
今年上好的碧螺春,光聞茶香都能嘗得到那苦澀的味道。
千彤應了,走進內室取出了琵琶,坐在蕭一良旁邊的位子上。
轉軸撥絃,清脆的琴音流洩出,在異香充斥的屋子裡縈繞、流淌。
碧螺春苦澀的味道都掩蓋不住這屋子裡面的香氣。蕭一良更加肯定這香一定有古怪。
他跟千彤進屋共處一室不為別的,只想知道這香到底是什麼。
雖然他對各種藥材都十分熟悉,但要從這混雜了多種藥材的香中一一分辨處到底是哪幾種藥材,僅靠千彤靠過來時入鼻的那陣香是分辨不出來的。
他是神醫沒錯,但不是神仙。
現在身處這一個滿是這種怪異香的房間,只要給夠他時間,他就能有自信一定分辨得出來。
緩慢柔和的歌聲輕飄飄傳到他耳中,暖人心窩,纏綿悱惻。
——是一支江南小調。
蕭一良抿了一口茶。
白芷。
山奈。
琴音轉急,歌聲變尖。
辛夷。
丁香。
千彤抬眼含笑嫵媚看了他一眼。蕭一良捏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回她一個風月無關的笑
羅勒。
香排草。
芥子。
………
還有……麝香。
他放下茶杯,千彤也剛好唱完一曲。
蕭一良笑著誇讚她:“千彤姑娘果然才藝一流。”
千彤抱著琵琶輕輕笑了一聲,素手在琴絃上虛虛劃過,收下了他的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