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拖著裙襬款款上前來,玉手掀開掩蓋住細膩手腕的袖子,露出一小段素腕。
蕭一良伸出手,乾淨的指尖點在她的手腕上,診治起來。
脈象平緩無異常,不像是有病之身。
蕭一良用力點了點,指尖下的脈象更加清晰。
一股清幽冷香猝不及防從面前的美人身上傳來,香氣入鼻,在鼻腔內縈繞婉轉,很特殊的香。至少蕭一良閱女無數,從來沒有從哪個女人身上聞過這種香。
女孩子一般喜歡泡花香浴,身上因此也會染上某種花香。又或者是擦香粉,給衣裙薰香,讓自己身上持久留香。什麼女子香他沒聞過,偏偏面前這個千彤姑娘身上的女子香沒聞過。
蕭一良微不可查地皺起了眉。
不為脈象,為的是這股女子香。
這股女子香不是花香也不是香粉,而是混了各種藥材調配而成的香,但偏偏又沒有藥材那股難聞的氣味。
“千彤姑娘的病是怎麼好的?”
千彤咬唇,有些羞於啟齒,道:“妾身放血好的。前幾天左相大人來詢問了妾身的情況,妾身也如實相告了。”
“放血?”
“正是。”
蕭一良收回手,“放血治療的方法並不少見。人一旦中毒或者染上某種怪病,血液中便會出現相應的成分,放血後這些成分便會隨著血液流出。身體新陳代謝,血液也會新陳代謝,身體便會逐漸恢復。”
“我剛剛給姑娘診治,發現姑娘身體並無大礙。不過千彤姑娘可能是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最近還是得多吃點補血益氣的東西。”
千彤退後一步,抬起一雙妖媚的眼淺淺看了蕭一良一眼,對他福身:“多謝侯爺。”
一雙玉手交疊在腰側,手腕處的輕紗滑落,露出另一隻受傷的手腕。橫亙的傷口還在,上了藥用白紗布包裹著。
蕭一良淡淡瞥了一眼,從椅子上站起身,腰間的玉佩隨著他的動作滑落,在衣袍處搖晃,“好了,本侯還有事,先告辭。”
李媽媽忙站出來挽留:“侯爺這麼快就走了?這些姑娘侯爺可有看上幾個?侯爺要是不滿意,我再去給侯爺挑選一批上等的姑娘來。”
蕭一良調笑道:“本侯覺得千彤姑娘就甚好,不知今晚媽媽可否讓千彤姑娘陪本侯?”
李媽媽尷尬,翹著手指揮了揮手帕,“媽媽我倒是想呀,俊男美女多般配,可就是千彤姑娘不樂意。咱們千彤姑娘呀,只賣藝不賣身~”
“是這樣嗎,千彤姑娘?”蕭一良笑吟吟轉頭看千彤。
“多謝侯爺偏愛,妾身確實不賣身。”
莞兒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蕭一良挺拔的身影,對千彤微笑的俊臉,揪緊了袖口。
為什麼,為什麼誰都可以入他的眼,偏偏她不行?!
莞兒自認為自己的姿色跟千彤相比並不差多少。
千彤妖媚,她嬌媚。在這一眾醉玉軒的姑娘中,除了千彤,其他姑娘的姿色都比不上她。要是她早一點從侯府出來進醉玉軒,可能這一次的花魁就是她了!
怨恨和嫉妒從心底如惡魔青煙般升起,充斥著她的頭腦,連姣好的面目都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