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彤姑娘棋藝怎麼樣?”
“略懂。”
“跟本侯下幾盤?”
千彤放下琵琶,紅裙逶地站起身,“侯爺請稍等。”
便去窗邊小榻上尋來了一副棋盤。棋子玉質,白玉棋子溫潤,墨玉棋子幽冷,泛著冷光,連棋盤都是上好的玉石所制。
蕭一良只看了一眼,識貨道:“千彤姑娘這裡的好東西真多,這副玉棋盤恐怕連本侯府上都尋不出來。”
“侯爺說笑了,妾身這裡的東西不過都是些尋常物件兒,怎麼能跟侯爺府上的寶貝相提並論。”
蕭一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千彤將白玉棋子推給蕭一良,自己捻了一顆墨玉棋子。
“千彤姑娘用墨玉?這可不太符合姑娘的氣質啊。”
千彤聞言,放下指尖的墨玉棋子,淺笑道:“平日裡用慣了墨玉,倒不知道侯爺也喜歡?”
她輕輕推過來,“侯爺跟妾身換一副吧。”
蕭一良只是隨口一說,用白玉墨玉對他來說無所謂。
但美人都已經主動了,他可不會推拒美人的好意,便大方接了過來。
蕭一良讓她先落子,才在她的白玉棋子旁擱下一隻墨玉棋。
黑白色調的棋子挨在一起,顏色一南一北,相差甚大,但卻也是最適合搭配在一起的顏色。
兩人你來我往,下了半盤棋。蕭一良看似捻子隨意,下子更隨意,但每一步棋都走在了最關鍵的位置,把白玉棋子圍堵得水洩不通。
千彤頓住,凝眉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走。
蕭一良耐心頗好,乾淨修長的指尖輕輕敲擊玉石棋盤,等她的下一步棋。
長而微翹的眼睫輕輕扇動,如蝴蝶翅膀翩躚。千彤盯著棋盤,眉目低垂,尋找突破之口。
蕭一良見狀,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聊起天來,“聽姑娘口音,好像姑娘並不是上京本地人?”
“妾身祖籍蘇州。”
“蘇州啊——”蕭一良拖長了尾音,剛好他喜歡的姑娘也是蘇州的呢。
一想到今天他說要追她時,她那警惕戒備的模樣他就想笑。他又不是洪水猛獸,一個翩翩絕世佳公子,至於那麼防備麼。
唇角淺淺挑起一抹弧度,“好巧,本侯當年學醫也是在蘇州。”
“不過,聽姑娘口音,倒不像蘇州的。”
千彤往棋盤落下一白玉棋子,從重重圍堵中殺出了一條路,聽他這麼一說,手頓了一下,微笑道:“哦,是嗎。那侯爺覺得妾身的口音像哪裡人呢?”
“像……”蕭一良點了點額,重新圍堵了千彤的生路,“郴州人。”
千彤絕美豔麗的臉在聽到他的話後有片刻僵硬,下意識抬頭看他,但蕭一良只盯著棋盤上的棋子,並沒有看她。
對面長時間沒有回應,蕭一良輕抬眼簾,捕捉到她臉上的一抹不自然,對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千彤立即收拾好情緒,在棋盤上尋找新出路,“侯爺去過郴州?”
“沒去過。但郴州是本侯師父的故鄉,師父他老人家在蘇州城外活了大半輩子,但鄉音不改,本侯聽了快十年自然能聽得出來。”
“妾身只能算半個郴州人,十歲就已經隨父母遷到蘇州。蘇州,在妾身記憶中更為清晰。”千彤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香帕在眼角處細細地擦了擦。
而蕭一良清楚看到,那雙眼睛分明沒有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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