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善道:“此言甚是。死因可假。真案要查。”
王鹹道:“這單於鹹,如知陳欽為他殺,必欲尋殺他之人。全國名搜,不如安捕。不若先昭告天下,陳欽為畏罪自殺。待王鹹待了陳欽屍體,去會了單於鹹之後,再行定奪。”
王莽同意。於是王鹹帶著兩具屍首,由五威將琅邪伏黯為帥,往北而去。
到了單於庭。單於鹹早就等在那裡。
單於鹹見來了兩具棺槨。問道:“我只有一子,如何有兩具棺槨?”
王鹹道:“這另一具正是誤殺子登之人屍首。其欲隨我北上陳情,卻在來之前,被人暗殺了。可見,有人不願兩國和好。”說著,叫人開啟棺槨,露出陳欽額頭來,只見那額頭已經開始腐爛,黑魆魆地露出液體來。一股惡臭,難聞之至,單於鹹叫人快封了棺槨。
王鹹又叫人拿出那支箭,問道:“你可認得此箭?”
單於鹹拿了箭,端詳了一番。道:“此乃我先單於知左右所用之箭。”
王鹹道:“那左右都去了哪裡?”
單於鹹道:“單於知死之後,便不知下落。實不相瞞,鹹於塞下時,其左右嘗暗殺於我,後為子角所救。“
王鹹道:“單於知之左右,與單於關系如何?單於知,是否要殺你?”
單於鹹道:“兄弟爭權,無奈為之。”
王鹹此時起身道:“如今真相以明。欲殺你者,單於知。派人離間你與中原者,也是單於知。殺子登者,又是單於知。此唯恐天下不亂者,雖死,也要掘其墓,笞其屍!”
單於鹹聽得王鹹之言,也心有所動。
王鹹又道:“兩國本和,卻因單於知所為,令天下散亂如此。而今中原誠心和親。不知降奴,該如何明志?
單於鹹一時無言以對。
王鹹又道:“不若歸所侵土地,退往漠北。還所奪軍民,以牛羊賠償其損失。”
單於間王鹹咄咄逼人,似乎又都有道理。又因單於知左右還下落不明,如今降奴內部不穩,不若答應王鹹,借用中原之力,以固政權。於是都答應了下來。
王鹹出使,順利而歸。而在歸途之上,到了塞下,行至朔方,於驛站休息。
這朔方,因為連年徵戰,人口日稀,雖和親,卻不見其往日生機。太守聞得王鹹出塞歸來。於府中設宴款待。
王鹹一行,出了驛站,來到太守府中。那負責監督的將軍也一道赴宴。
赴宴後,王鹹一行會到驛站。
太守府將軍卻聽聞訊息,驛站著火。王鹹死於火中。
及行至驛站時,卻卻見火勢洶洶,五威將與邊上,哭到:“都怪我,今日多喝了幾杯。聞火起時,已經勢大,不能撲滅。可憐王鹹,也因喝多了就,埋於火中了。”
將軍問驛承道:“你們每晚,不是要確認火種熄滅麼?如今為何還會走水?”
驛承道:“下官每晚是有人確認火種盡滅,而具那打更的說,今夜之火,是天上來。”
火燒了許久,直至天明,方停了下來。
朔方太守只得陪著伏黯,帶了王鹹那燒焦的屍首,裝殮了,一道送入長安。
進了殿,下跪請罪。道:“都是下官設宴,還王鹹醉酒。恰逢驛站失火,如今身死異鄉。”
王莽知那朔方太守,是樓戶追查白帝門之時,前任太守伏法。這現任的,是王莽親自指定。倒也可信。於是道:“你可是因白帝門一事就位的太守?”
朔方太守道:“正是?”
王莽問道:“白帝門如今追查如何了?”
朔方太守慌忙磕頭道:“罪臣該死,至今未有結果。”
王莽道:“你將當日走水一事,一一說於百官聽。”朔方太守便將設宴開始,直至滅火所見,一一道來。
伊善聽完了朔方太守及伏黯之言,道:“依伊善之見,此火必定人為。據聞,這白帝門,與降奴單於知有關聯,莫非殺陳欽者,與這殺王鹹者,有內在關聯?”
王莽道:“此事,原先由樓戶負責。其追查至錢幣一事,因這經濟關乎國運,因此,又於新野處理錢幣一事了。如今,王鹹事起,足見白帝門勢未減。可速派人去新野告知樓戶。另外,未免打草驚蛇,王鹹及陳欽之死,不提原因。”說著,並封了王鹹之子爵位。
朝廷派人去新野告知樓戶,此時的樓戶。於新野處理青班之事,也無閑暇,得了朝廷通知。知道白帝門活動又活躍了起來。而李心君此時已有孕在身。樓戶不便離開李心君左右。於是便派了陳述,出去四處追查白帝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