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嬿卻道:“即便稱帝,那是改朝換代的大事。只是不見刀兵而已。”
王嬿入了京城,來到光漢公府,卻已經不見蹤影。於是去了未央宮。卻見守城士兵開啟城門,王嬿方一進入,便紛紛下跪道:“公主千歲!”
王嬿不知所以,帶著陳述,匆匆入宮,來到白虎殿。只見王莽做了皇帝,卻只穿素來喜愛的高冠大袍,見了王嬿陳述進來。道:“嬿兒,王爺,你們來了。”
王嬿劈頭就問:“你為何稱帝?”
王莽道:“不是為父要稱帝,而是朝野符命使然。既然朝野有這呼聲,為父心想,不若因之,而試驗聖人帝王之道,以治天下。”
王嬿道:“你用符命得天下,不怕天下不服?”
王莽道:“只要天下長治久安,百姓安居樂業,如何有不服?”
王嬿見王莽稱帝之意已決,道:“王嬿絕不拜你這個皇帝。”
王莽道:“我這個皇帝,從此以後,都不需要下跪。不但不需下跪,為父從此要改制,徹底奉行聖人之法。”
王嬿道:“你就不怕,天下不服?”
王莽道:“為父將封天下有前朝有爵者,仍複其職。封三皇五帝以來,所有有德之後。令其血脈得養。”
王嬿心知說不過父親,便辭了王莽,往陳述府中而來。
卻說陳述府,雖然改朝換代,卻與往日無異。而樓戶與李心君,仍在府中。
樓戶早已得知陳述回來,已在府中等候。此時,終於等到陳述與王嬿回來。樓戶道:“果如你所言,攝皇帝成了真皇帝。而且新給樓戶封了樓歸裡。”
陳述道:“之前已經見了。其成皇帝之舉。的確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奈何八年輔政,天下太平,百姓之心早已屬之,群儒之意也已向之。”
樓戶道:“昔日陳勝一言:帝王將相,寧有種乎?終有高祖其而得天下。然高祖以赤帝之名而得天下。這王莽卻以符命之說得天下。此二者,有異同否?”
陳述道:“赤帝之說,概為正名。而這符命之說,也是為正名。”
二人正說著,忽然,外面王舜走了進來。見到陳述,道:“王爺回來了。”陳述慌忙拜見王舜。
王舜道:“二位剛才所言,王舜已從外面聽見。王舜雖反對王莽稱帝,然而,高祖得帝位,死傷無數。而王莽得位,卻兵不血刃。從改朝換代一說,實乃和平政變,勢必空前絕後。
陳述道:“依太保之言,攝皇帝可成真皇帝?”
王舜道:“現在叫新皇帝,我也新封了安新公。我與王莽,雖屬兄弟。然尤覺地,群儒以符命之說,立其為帝。實乃一廂情願。而新皇帝即位之後,一味施恩,以其能感化諸侯,我看不然。新朝之亂,必將到來。王爺,王舜勸你還是帶著皇後,離開這是非之地。”
陳述道:“陳述隨師學藝,自然離開。不知皇後意下如何。”
王嬿道:“漢都沒了,何來皇後?以後就叫我王嬿。我們這就離京。”
王舜道:“也罷,此是非之地。我王舜善且不知將來如何。你們且去,待你父江山穩固,自會去迎接你。”
樓戶道:“安新公。如今,新皇帝改了許多管制,樓戶覺甚是難記,卻是為何?”
王舜道:“新皇帝以符命稱帝,立三公四將,改宮殿之名,是欲區別與漢。此開始之際,必然會招致不適,然百官以群儒居多。管制實出七十二智囊團。想必,不日就會耳熟能詳。”
李心君道:“這倒也是,我從匈奴來,也不適應中原管制。如今也知道了。”
樓戶道:“漢時官制,承自秦。其不變管制,百官及百姓易於理解,如今,變了民稱,實不方便。抑或,群儒之見深遠。”
王舜道:“管制一事,且不說他。自有官員解釋。只是,公主要走,理應向新皇帝請辭。”
這王嬿雖然口中不滿意王莽稱帝,然內心卻依然尊敬父親。於是與陳述一道去找王莽請辭。而樓戶與李心君也跟了去。
王嬿說了辭意。樓戶也跟著說:“我與心君,也來向新皇帝請辭,前往匈奴。”
王莽道:“如此正好,新朝初建,未與匈奴建交。現正欲派使者前去,你二位既然去匈奴,莽請二位,作為使者前去。”
樓戶道:“樓戶聽聞,匈奴立新單於,名攣鞮輿,此人與樓戶二人有隙,如以我二人為使者,恐或壞事。請令擇使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