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不知如今高中探花前程坦蕩,鄭兄可否尋到了活著的意義?”
“活著的意義?不知謝兄何意?”鄭離問。
謝必安笑著看了看窗外,說:“就是,鄭兄你以後想為了什麼活下去?”
“為何而活?呵呵,為了國泰民安,為了向孫相證明我不會為了利益而改變志向,也為了能和雲兒白頭偕老。”鄭離說。
“可若有一天,你說的這些都化為泡影了呢?”謝必安依舊不依不饒。
鄭離沉思:“那我便……回鄉做個教書的先生,把我胸中的浩然正氣教給世人,總有人能幫我實現國泰民安,總有人能幫我證明富貴而不移的。”
“我希望你能一直記得今天所說的話,不管你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活著總是有好處的……謝某就此別過。”
明明是鄭離過來告辭的,謝必安倒是拽著範無咎先離開了驛館。
“活著有什麼好處啊,七爺?”出了驛館,範無咎打趣道。
謝必安看了看周圍,然後附在範無咎的耳畔,說:“比如,我能在你的脖子上留點東西。”
範無咎一臉冷漠,但謝必安還是注意到,他的耳朵比剛剛紅了一個色號。
“咱們任務還差幾個?”走了一段路,範無咎才開口說話。
謝必安想了想,秦嶼、夏靜荷、尹子徽、戚文再加上今天的鄭離,竟然五個了。
五個死撐在無間地獄的“釘子戶”都被他們搞得灰飛煙滅了。
“還差兩個。”謝必安朝範無咎伸出兩個手指頭說,“還差怨憎會和愛別離。”
“那速戰速決,直接去下一個任務吧。”範無咎說。
謝必安走到沒人的地方,才敢把小卷拿出來。
小卷很久沒有變成人形了,出來的時候還打了個哈欠。
“下一個任務,是手足相殘。”小卷身高只到謝必安的腰間,她翹著腳尖朝黑白兩位鬼使說道,“兄弟相爭,無聊。”
“怎麼個兄弟相爭法?”範無咎問。
“這一家兩個兄弟,還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可爹媽偏偏只心疼老二,對老大異常冷漠。老大在弟弟的陰影之下,長著長著就歪了,然後妒恨弟弟,把他殺了。完畢。”
小卷面無表情,範無咎也同樣面無表情,兩個人一同看向謝必安。
“很普通啊。”謝必安說,“當年那誰,李世民,不也搞的這麼一套嗎?還有那誰,雍正還是乾隆來著,也是這麼爬上皇位的。怎麼偏偏就他一個給壓在無間地獄了呢?”
“不知道。”小卷答。
“算了,我問問阿傍。”謝必安掐了個千裡傳音。
阿傍正在巡邏,突然打了個噴嚏,總覺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果然,下一秒就接到了謝必安的通訊請求。
結束通話。
阿傍笑得像個二百斤的小牛。
“算了,我還是問問諦聽。”謝必安又掐了一個訣。
諦聽正趴在書桌下面聽菩薩誦經,突然感受到了謝必安的傳喚。諦聽看了看菩薩緊閉的雙目,不太忍心開口打擾,只能偷偷施法聽謝必安的心聲。
問我那小子為什麼被壓在無間地獄?
當然是因為他好死不死跑到菩薩的廟裡殺人。
諦聽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而且會顯得菩薩很小肚雞腸。
不行呀。
假裝正在通話中好了。
謝必安關了千裡傳音,瞪著雙眼朝範無咎道:“管他呢,讓他別殺了他弟弟就行了。我們走。”
七爺又生氣了,八爺不敢說話,委屈地像個一米八的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