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李氏被她說笑了:“你這丫頭說話我可不太信,素來是很會哄人的,一會兒等她們來了,我再問問她們去。”
陳李氏口中的她們是陳家的幾個妯娌,今天一起過來與她說說話。
春歸笑說:“老夫人還不信我,那便等二夫人三夫人來了以後再還我清白吧。”
她說著伸手就去夠那這些天一直被放在梳妝臺前的小瓷盒,拿過來一看卻是哎呀了一聲。
“怎麼了?”陳李氏連忙問。
春歸將那瓷盒拿給陳李氏看,裡頭已經光禿禿只剩下角落裡頭的一點兒東西,頂多隻一回用的了。
“也沒仔細看,這怎麼就沒了?”
陳李氏嘴巴上沒說這脂膏多好,可心裡是有數的,一見這個也有些失望。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忽然響起丫頭們的說話聲,而後有個脆生生的小丫頭朝著屋裡說:“春歸姐姐!”
春歸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走出去:“喊我做什麼?”
小丫頭笑吟吟地將手上的包裹遞給春歸,而後笑著說:“少夫人差人送回來給老夫人的。”
春歸將那一大個包裹接過來,拎著還有些沉甸甸,弄得她也有些疑惑今天送回來的這是什麼東西。
她拎著包裹回到房裡:“是少夫人讓人送東西來了。”
春歸說完當著陳李氏的面開啟了,裡頭卻是包裝精美的幾個小禮盒。禮盒外頭還有一封書信,是給陳李氏的。
陳李氏親自將信件開啟,裡頭是林若青的筆跡,她已經認得。信件兩張紙,一張照舊是問了府裡的事兒與情況,另外一張則說了她在別院裡頭的一些事兒,最後兩句才提到脂膏的事兒。一盒是給陳李氏的,剩下的則讓她送人或者隨意支配都行。
春歸見了那些脂膏,立刻笑起來說陳李氏愛聽的話:“這才說到脂膏沒了,這邊少夫人就差人送了過來,少夫人可實在是心細,也掛念著老夫人。”
陳李氏得了脂膏和信件,心裡也舒服地很,再聽春歸的話,跟著拿出一隻盒子遞給她:“喏,就你這丫頭嘴甜。”
春歸也並不客氣,收了脂膏,笑著說:“多謝老夫人賞賜。”
她再往下繼續服侍著陳李氏梳妝,臉上也沒多抹其他東西,只用了點脂膏,並描了眉毛。這麼看來已經十分精神且臉色紅潤。
幾個妯娌不是天天來的,見了陳李氏比春歸這個常見她的人更加能看出不同來,當下二夫人就驚道:“大嫂怎麼活像是年輕了兩歲?”
三夫人則說:“哪裡是兩歲?我看五歲都有。”
兩人笑著坐了下來。
陳李氏抿唇而笑:“你們兩個的嘴巴真是見天的甜起來,人總是越來越老的,哪兒有還越來越年輕的,又不是神仙!”
二夫人親熱地靠過去:“大嫂還真別當我們是哄你的,大嫂的臉是的確細致了不少,連帶著眼角都精神起來了。”
三夫人跟著說:“不知道大嫂是用了什麼法子,告知我們一二,我和二嫂也好年輕年輕去。”
陳李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說:“哪兒有什麼法子,只不過是用了些養護的東西,你們兩個怎麼說是有福氣的呢,今天正好彥兒媳婦兒讓人又送了一些回來,便宜你們了。”
她說著春歸就從後頭上來,手上拿著一堆四方小禮盒,看上去精巧十足,透著幾分可愛,盒子上頭還寫著粉黛二字。
二夫人奇道:“彥兒媳婦兒拿回來的,是什麼東西?”
陳李氏靠在墊子上笑說:“是用在臉上的脂膏,和咱們以前用的那些全然不同,這個不僅不悶還爽透得很,我這一陣子都沒用過其他東西,你們若說我臉色好了,那就只有這個的緣故了。”
二夫人三夫人前面誇陳李氏的臉色好,可沒有一句是謊話,這會兒再聽見陳李氏這麼說,立刻就讓身邊的丫頭從春歸手上各自接了四盒過來。
二夫人三夫人家裡庶女嫡女加起來都不少,四盒正正好。
二夫人將禮盒開啟瞧了瞧,沒想到是這麼小一個東西,她驚道:“這麼小一盒子,能用幾天?”
陳李氏瞥她一眼說:“半個月二十天都成,彥兒媳婦兒可說過,過了二十天這東西就沒什麼大用處了,你們自己得緊著用了,至於用完以後若是沒有了,那問我我也變不出來,得問彥兒媳婦兒去了。”
二夫人三夫人聽出陳李氏話裡頭若有若無的顯擺意思,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一個個心裡都嘀咕。
這東西難不成真有那麼神?還半個月二十天神神叨叨,她們卻是不完全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