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南依舊是仔細應下,等確認林若青沒有其他要說的了,這才轉身離開回了城裡。
翠竹剛才一直在旁邊服侍,等劉平南走了她才湊上來發問。
“小姐,這麼便宜的賣多了,猛然貴了,會不會買的人就少了?”她不懂生意上的彎彎繞繞,但卻知道不懂就問的道理。
林若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著說:“你這話說得不對,買的貴東西的人是沒有買便宜東西的人多,但這是兩條不一樣的路,兩條路都是咱們開的,走哪條都是咱們賺了。
咱們不過是要引著那些走泥路的人往官道上去罷了,更何況,放在有些人那兒,看著原本只有一條泥路,就算是想走都礙著面子呢,另外開闢一條官道來,那些放不下面子的也就都來了。”
翠竹被她這一段話說得暈暈乎乎:“唉,我聽都聽不懂。”
扶柳笑她:“成了,你也不用聽懂,你好好侍候小姐就是了。”
林若青的身孕已經奔著三個月去了,不過除了個別孕期反應開始明顯以外,其他倒沒什麼。只不過現在懷孕的時間還短,況且每個人體質不一樣,後面鬧起來的也有不少,因此林若青也不敢掉以輕心,只能好好養著,並且趁著這一段還算自由且身體舒適的時間裡多做一些事兒。
第二天一早,劉平南果然依言帶著香姐兒她們回到了別院。
香姐兒她們在外面不過待了十幾天,然而整個人的精神風貌與剛出去的時候已經大有不同。三人再回到丫頭堆裡,越發鶴立雞群。
她們人雖然在外頭,但是每天的功課卻也沒有落下,都有林若青佈置下去帶過去讓她們一起看著揹著。加之是在店裡頭,她們要學的東西也多,比在家裡更累。
不過累明顯也有累的好處,林若青考察了一番香姐兒等人的功課,已經十分不錯。同時她又從剩下的人裡面挑了兩個功課有不錯長進的丫頭出來,讓她們後面兩天跟著香姐兒她們到杭城看看。
“後面我半月考察一次,每次回選兩個功課長進大的,同香姐兒她們去杭城裡住兩天,學學香姐兒她們在外面怎麼幫著做生意的,另外,香姐兒你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不要覺得已經去了鋪子裡面幫忙就萬事大吉,你們的功課若是被趕超了,那自然就會被替換下來。”
林若青一個棒子一個棗,跟著又說:“不過,只要你們表現得好,往後鋪子若是一家家新增起來,新鋪子裡的事兒自然是優先你們過去幫忙,後面請來的人也要你們幫著調教,能力優秀者甚至可以自己贖身。”
眾人聽到這裡,眼睛瞬時亮了起來,特別是前面一排站著的香姐兒她們。
被賣身的人誰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夠贖身出去?現在眾人面前被忽然放了這麼一個選項,誰能不幹勁十足?
林若青說完了這些,又將香姐兒她們單獨帶到房間裡說話。
“後面兩天你們在鋪子裡時,賣東西時不僅僅是要賣出東西去,更要記著將後面十五要出的東西一起帶上,後面會出的三養東西的功效與名字我都已經寫好了,你們帶過去好好背誦理解,到時候要講給客人聽才是。”
林若青細細講解,若不是她自己實在不能出去拋頭露面,她都想要自己去鋪子裡給她們示範一次,免得話語的解釋還是太過枯燥。
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推出新品,其一是因為鋪子差不多已經穩了,其二則是因為平價的東西到底功效一般。林若青知道,之所以前面那些便宜的産品也會有顯著效果,最根本是因為沒有護膚這個概念的時候,不少人的面板狀態都很差,這樣才會稍微用點東西就有功效。而其三也是最大的一個原因是,年關來了,年關這會兒的幾次集會,是每年裡頭最大也最熱鬧的,更是眾人最樂意花錢的。
一年忙到頭,誰還能不在這個時候花點東西出去犒勞犒勞自己和家裡人?
而十一月開始宣傳,正好將新産品的知名度擴充套件出去。
香姐兒她們鼓足了勁兒回到了杭城裡。
林若青這邊則也沒有閑著。
這次的新品一共有三種,如果按照功能來分,定價五十文的是補水增白的,定價一百文的一款則是細嫩的,定價兩百文的則平皺。
價格越貴的功效當然越好,特別是第三款,因為沒有後世的工業手段,製作完成後的保質期就很短。特別是其中一些比較珍貴的藥材,雖然時間久了不至於損害面板,但是原本被期待的功效則會慢慢減少。
林若青試驗下來,這款脂膏在冬日裡也頂多隻能放一個月,夏天更是隻有十五日罷了。如果要再提高保質時間,那麼從原材料上的成本就要增加,目前來看有些不值當了。
因此這款脂膏的盒子在定製時就比普通的小了一號,十分精巧玲瓏,裡面裝著的脂膏至多隻能用二十天。
兩百文用二十天,滿打滿算下來一天得十文錢左右,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下的去手買回家的。而其實這款脂膏的成本並不算驚人,加上瓷盒其實也將將才五十文,剩下的一百五十文,基本上都是利潤。
這是從目標客戶群做考慮。杭城裡並不乏有錢的主,更不乏能花錢的,就說林若青未出閣時的一些閨中友人,以及她們背後的大家庭,再到陳家這一類,誰家都不缺這二百文錢。他們這些人,若真說起來用的是不到百文錢的東西,恐怕反而覺得跌面呢。
林若青讓負責脂膏製作的人先做了三十盒出來,其中的十五盒全都給了陳李氏,讓她自己留著用一盒,剩下的可以拿去送給別人。剩下的十五盒林若青自己分別讓人送給了未出閣前的友人。
僕從快馬加鞭,東西做出來的第二天早上就將東西給分別送到了地方。
陳家,松陵院 。
春歸站在鏡子前面給陳李氏梳頭,她垂目仔細看了陳李氏一會兒,笑說:“老夫人這些天的膚色可真是好,眼角的紋路都似乎淺了一些。”
“是嗎,”陳李氏照著銅鏡,“細了一些我倒是摸出來了,眼角的紋路都淡了?”
春歸點頭認真地說:“是淡了不少,少夫人送回來的這是什麼好東西,惹得我也想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