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盡興後,終於從受盡蹂躪的小玉口中,挖出了那枚香囊,然後掩住她口鼻……
香囊隨後被收起,小玉的屍體也被穿上衣裙,扛出林去,丟入沁河之中。
但林中黑暗,那人再沒法留意到,小玉口中尚殘留著一枚小銀珠,而老槐樹下也滾落了另一枚小銀珠……
小鹿忍不住彎腰嘔吐,手裡的桃子再清甜也吃不下了。
她將桃子丟了出去,咕噥道:“沒熟的桃子,真酸,酸……”
慕北湮的面色已越發難看,側過臉默默看向父親停靈的方向。
謝巖不忍,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真相未明,先別想太多。”
景辭瞥過他們,將香丸撚開,細細嗅著,緩緩道:“這香裡還另外加了些東西。”
長樂公主絲毫不曾受案情影響,依然悠閑優雅地喝著茶,隨口問道:“什麼東西?”
景辭不答,只問嚮慕北湮:“賀王來到沁河後,是不是很少喚姬妾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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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帳中香暮雲曾遮青山明一四一)
慕北湮對他既憎且恨,懶懶地答道:“應該很少吧!他來沁河,本為休養身體,並非尋歡作樂。”
景辭道:“可這香丸中有催.情之物,用量雖不多,若是聞得久了,只怕也有些難以把持。”
慕北湮吸氣,向那廊下遠遠跪著聽候傳喚的那群人喝道:“薛氏!給我出來!蠹”
薛照意惶恐行來,行禮道:“小王爺,有何吩咐?”
慕北湮問:“你在我父親用的香裡,動了什麼手腳?髹”
薛照意花容失色,忙磕頭道:“公主明鑒!小王爺明鑒!妾身豈敢在王爺所用之物裡動手腳?是王爺……王爺吩咐,讓我在裡面加了些調節閨房情趣之物。”
慕北湮眼底已有巖漿般的烈意湧動,怒道:“扯淡!這是看我父親沒法從棺材裡爬出來和你對質嗎?”
薛照意慌忙道:“妾身不敢!真的是王爺自己的意思!小王爺若不相信,可以去問其他姐妹……便是言希公子,每日為王爺把脈,應該也是知道的。王爺上回在戰場受傷,傷了筋脈,所以……所以……”
慕北湮忍不住喝道:“閉嘴!”
雖說小賀王爺以憐香惜玉聞名,但此刻慕北湮顯然很想沖過去將她踹上兩腳。
說賀王奸殺小玉、左言希因此弒父,已然夠荒誕,但如今證據對左言希大大不利,只能強忍著不發作,再不料如今竟扯起賀王不舉,自然羞憤交加。
他看了一眼負手看笑話的長樂公主,緊握著拳快步奔了出去。
阿原先前被他算計得狼狽不堪,但到底不曾真的吃虧,還由此成全了她和景辭的好事,對他的憤恨已消解不少,見狀不由喚道:“慕北湮!”
慕北湮頓身看向她,陰沉的眼底微轉柔和。
阿原走過去,低聲道:“即便小玉真的曾在賀王臥房中出現,也不能斷定是賀王所害。小玉是被力大強悍者奸殺,你可曾想過誰最有可能?”
慕北湮眸光閃了閃,說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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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慕北湮離去,阿原才發現長樂公主終於不再悠閑啜茶,而是緊緊盯著她,似要在她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阿原摸摸臉,問道:“公主覺得我做得不妥?”
長樂公主搖頭,擲下茶盞笑道:“沒有reads;男主別逗我。甚妥,甚妥!你的腦子若是少放些在男人身上,看著倒還有幾分聰明!”
阿原眉峰挑了挑,一揖笑道:“謝公主贊賞!”
瀟灑利落,全無芥蒂,似完全聽不出長樂公主話語間的嘲諷。
長樂公主將她再打量了幾眼,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小鹿沖著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茫然看向她的小姐,“她什麼意思?小姐……又做什麼了?”
謝巖負手微笑,“她沒做什麼,只是偷了個懶而已!”
景辭令人將證物收起,卻喚了小饅頭等侍兒,親帶她們進左言希臥室,看著她們收拾那些藥材。
阿原捏著袖中的雙雀紋劍穗,猶豫片刻,依然將劍穗藏起,進去幫著收拾。
賀王雖沒了,但賀王在朝堂和軍中的影響力還在,他的親友部屬並沒那麼好動。先前長樂公主想刑訊左言希,雖然證據確鑿,慕北湮都打算出手阻攔,更別說其他並無實據的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