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設定的保護傘的形狀,和她完完整整的契合,在貝芷意的世界裡,他幾乎無所不能。
他享受貝芷意這樣全然的信賴,因為貝芷意的信賴,他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他們戀愛至今,他一直在開拓未來,而貝芷意,看起來那麼嬌滴滴的女孩子,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走進了他的世界。
她努力站到他的身邊,而他,努力讓他的世界不再有風浪。
和安抓住貝芷意在絮絮叨叨的時候興致勃勃比劃的手,放到嘴邊摩挲自己的鬍渣,他的鬍渣很硬,貝芷意被戳的癢癢的,想抽出來又沒有他力氣大,只能瞪著眼睛譴責他。
和安笑了,親了她一下。
維克多真的是個很奇特的人,僅僅只是憑著貝芷意心不在焉提交的志願者申請表格,就覺得他和她很像。
他和貝芷意性格完全南轅北轍,可是心底深處在意的那些羈絆,卻確實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都非常在意家人,他們的父母,感情都很好,耳濡目染下,他們也一樣希望自己能夠擁有這樣的另一半。
“中國結婚的時候是不是有媒人紅包?”他懶洋洋的,休息了幾天,心情變得很好。
“嗯。”貝芷意的話題很快的被帶跑了,“美國沒有麼?”
她一直覺得自己嫁的糊裡糊塗的,從來沒有想過會嫁給外國人,完全不瞭解和安那邊的風俗習慣。
“我也不清楚。”和安聳肩,以前他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問題,“我想給維克多包個媒人紅包。”
他手很癢的又抓著貝芷意的手放到嘴邊戳鬍子,“沒有他你也不會有機會來這個島。”
維克多不單單只是媒人,他簡直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要問問我媽媒人包要什麼時候時候給。”貝芷意忙著搶救她自己的爪子,一時半會忘記她正在毫不害羞的同和安討論婚禮的細節,她其實有很多好奇的地方,基於臉皮太薄一直沒好意思問,“我們結婚要辦婚禮麼?”
“中國這場肯定要辦。”和安也發現他們居然從來沒有坐下來討論這些問題,真是幸虧貝芷意的脾氣好人又被動。
他心裡默默的決定媒人包必須得多加點錢,維克多何止是他的救命恩人,簡直是恩同再造……
“美國的……”他有些猶豫,“我有一些還不錯的朋友,可是如果在美國辦婚禮,我怕一些我不希望看到的人也會出現。”
那個地方太複雜,人情世故和過往恩怨,他不希望貝芷意也被拉到這些事情裡面去,貝芷意是他的新生,拉著他走出泥沼的人,他沒道理再拉著她走回去。
貝芷意安安靜靜的看他。
和安每一次和她談到過往的時候,她都是個很完美的聆聽者。
她的人生經歷太普通,對於五年前和安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她想要感同身受,但是卻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同情憐惜,都沒有辦法真的體會到和安的痛。
所以她只是安靜的聽,看到和安皺眉的時候,悄悄地撫平他的眉心。
他已經有了笑紋,有了她,所以她不打算讓他的眉心,再多一道皺紋。
和安放鬆下了眉心,摸了摸她的頭。
“我們在離島辦一場婚禮好不好?”他同貝芷意商量,“海島婚禮,還可以叫上這幾年和我們關系不錯的志願者。”
他想看貝芷意在碧海藍天下穿婚紗的樣子。
他知道他很不浪漫,布萊德告訴他他把貝芷意看中的新娘捧花當成了花束送給她,布萊德說他是沒有眼力見的土財主。
貝芷意從來沒有抱怨過。
但是連婚禮形式都沒有討論過就決定要嫁給他的女人,他想給她更多。
他一直都說,貝芷意的性格會縱容他的得寸進尺,會讓他逐漸的覺得,貝芷意的付出都是理所當然的。
他不想這樣,他需要警醒。
“中國的婚禮習俗都聽你爸媽的。”他也開始同貝芷意一樣絮絮叨叨,“離島上的婚禮,我們兩個來決定,選婚紗,選婚禮主辦人,布萊德為了結婚查了很多東西,到時候我們可以要一點過來。”
他頓了一下,突然想起布萊德和他男人之間的那點官司。
“我要不要求婚?”他突然天外飛來一筆,問得十分嚴肅。
貝芷意本來很舒服的躺在他懷裡聽他天馬行空的聊婚禮,偷偷的想打個哈欠。
結果被他這句話嚇得張嘴張到一半,活生生的嚇出了一個響亮的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