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小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對於程素錦問出的這個問題,元熹公主雖明知她是在製造話題,卻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元熹公主雖然對程家和程金枝之間的淵源不甚瞭解,可對於榮光無限的程府和程衍這個鶴立朝堂的靖國公卻早已有所耳聞。
太子險些被廢除儲位這麼大的事,可謂震動朝野,身為程家長女的程素錦,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公主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程素錦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嘴角含笑,看著面前毫無生氣的程金枝,眸色突然變得無比深重,繼而小心翼翼地給元熹公主使了個眼色。
“沒什麼,若是已經知道到底是誰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害成這樣,無論那個人背後靠山有多大,殿下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元熹公主淡然一笑,眼中卻笑意全無,相反還清晰地透著一抹冰冷的寒光。
目光遊移之間,心念一動,便將視線落在了踏雪身後的紫銅香爐上。
“踏雪,這屋裡點的是最能怡心安神的海蘭香吧?我聞著似乎有些淡了,你再去添一些吧。據說這久病中的人最是噩夢纏身,只有心神寧靜了,才能睡得安穩。”
她這番話說得異常平和自然,話語間又滿是關切和真摯的誠意,讓人聽來毫無故意為之的造作之感,並沒有讓踏雪起什麼疑心。
“這是昨晚添上的,到現在該是快焚盡了,奴婢這就加上。”
踏雪見元熹公主說得在理,自己也用鼻子嗅了嗅空氣,在感覺到香味確實變淡了之後,當即便應下聲來。
隨後便轉過身去走向窗邊的立櫃,想要從中再取一份新的香薰出來添進香爐裡。
而見踏雪已經在元熹公主的慫恿下轉移了注意力,暫時不再具備威脅。
趁著這個短暫的空隙,只見程素錦眸光驟然一緊,隨即從袖中拿出了那根早已準備好的,浸透過“金玲子”毒液的銀針。
她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拿著半截露在袖子外頭的銀針,一隻手則輕輕將程金枝的被子掀起了一角。
然而縱使程素錦之前也做過不少類似於下毒的陰損卑劣之事,可終究沒有親自動手殺過人。
而且殺的,還是自己已經奄奄一息的親妹妹。
心緒雜亂間,正當她想將這根毒針扎程序金枝蒼白的手腕上時……
在這樣一剎那,說害怕也好,不忍也罷,她原本異常堅定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猶豫。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所謂時不待我的道理。
因為此時,耳邊已經傳來了立櫃門被再度關上的聲音。
眼見踏雪就要再度轉過身來,程素錦氣息一沉,再也顧不得其他,準備手起針落,速戰速決。
豈料,就在她的銀針距離程金枝的手腕只有分毫之差的間隙。
程金枝那原本蒼白無力,毫無任何知覺的手,竟突然抬起來,悄無聲息地抓住了程素錦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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