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宮裡,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只是她不知道,傳言是她在仁壽宮做了場法事有功,還是她妖言惑眾擾亂人心有罪?
不過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在向來對此深惡痛絕的朱祐樘看來,恐怕都是詭辭欺世,大逆不道吧?
李慕兒這樣想著,不敢為自己辯解,一副但憑處置的樣子。
朱祐樘愈加氣不打一處來,隨手就要將牙牌砸過去,想了想又作罷,只將牙牌垂到她眼前,悶悶說道:“朕送你的東西,你便這樣隨意轉送他人嗎?”
什麼?李慕兒恍惚抬頭,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牙牌。
難道說,他不悅只是因為這個?
李慕兒得意咧嘴,趁他不備搶了回來,拿在手中晃一晃,隨即壓到胸口,賠罪道:“明白了,皇上,臣知道錯了,臣下次一定不敢了!”
“還有下次?”朱祐樘一甩袖擺,負氣轉身。
雪花被他抖落在地,李慕兒見勢不妙,一個激靈站起身,抓住他袖擺道:“阿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是個小小女官,沒有放人出宮的權利,將牙牌給她,實在是無奈之舉。”
袖袍被拉得輕輕晃動,朱祐樘感覺到對方焦躁不安卻又小心翼翼的動作,不知為何,氣便消了大半。
要知道,剛才在暗處看見她用牙牌換了個破海螺,還道不虧時,他可是肺都要氣炸了!
李慕兒見他別過頭不回應,一時也沒了主意,討好得將海螺遞過去,道:“吶,我現在也拿這個跟你換回我的牙牌,好不好?”
“既是好東西,你自己收著吧。”朱祐樘撂下這麼一句,兀自往回路走去。
李慕兒“噯”了一聲,只好把海螺和牙牌都收起來,匆忙抬腳跟上他。
雪下得很大,頃刻間腳下便響起了咯吱聲。李慕兒踩著朱祐樘的腳印,與他一前一後安靜走著。然而,此路卻並非往坤寧宮或乾清宮方向,而是——仁壽宮?
李慕兒摸不準他的想法,便在岔路口停步,不知如何是好。
朱祐樘發現後頭腳步聲沒有跟上,也當即止了步,回頭默默地看著她。
兩人都沒有打傘,頭頂上已是白花花一層。李慕兒受不了這樣的心理戰,感覺已經被折磨得如同螞蟻噬咬全身,索性又跪下道:“皇上,微臣知道錯了。”
“你又錯哪兒了?”
他這話聽不出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李慕兒大著膽子凝著他眼眸,以反問當作回答:“你說過,不會對我失望,不會討厭我,你還記得嗎?”
朱祐樘望著薄雪中的她,便想起何府門口執著下跪的她,乾清宮前提鈴喝唱的她,以及剛才她說的那句在這宮中也有牽掛。
怎麼可能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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