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書是周文懷不要她,可現在不是周文懷不要她,是她不要周文懷了。
這樣劣跡斑斑渾身髒汙的男人,她不要也罷!
“也罷。”
“回去吧。”
沒有證據就留不得人,只能將人放回。
“夫人,何苦呢。”
周老闆假惺惺地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翠紅死就死了,可你我夫妻二人往後的日子還長。”
“你肯定是最近沒休息好,等我回去,給你找個道士好好看看,下一碗符水,你也就能好了,莫要讓外人看了笑話,咱們兒女都已成家,難道你還要讓他們也來看你的消化嗎?”
這是威脅,也是警告。
警告沈蘊秀不要再自作聰明,做出一切讓他不痛快的事情來。
否則他有的是法子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大人,他會打死我的,他真的會打死我的!”
“大人,求求您幫幫我!”
沈蘊秀絕望地向程縣令求助。
“周夫人。”陸晚上前,輕輕拉住了她的手,溫柔安撫她的情緒:“你忘了,我前天才同你說的那位茶商麼?”
“正好他今日抵達雲縣,想要一批茶葉,周夫人可有空陪我去見見那位茶商?”
“她不空!”周文懷立馬原形畢露,一把將沈蘊秀扯了過來。
別以為他不知道陸晚想要幹什麼,想把沈蘊秀帶走,門兒都沒有!
他還是沈蘊秀的丈夫呢。
陸晚笑出了聲:“怎麼,周老闆是連出行的自由都不給周夫人了?”
“可你方才不還說,你同周夫人夫妻恩愛,感情深厚麼?”
“怎麼如今,連周夫人的出行都要約束限制,周老闆是信不過自己的夫人,還是信不過我?”
陸晚說話時,臉上總是帶著淺淡的笑意。
可那笑不達眼底,又無半點兒溫度,只會讓人覺得背脊發涼。
經常生活在家庭暴力中的女性,會對自己的丈夫產生一種本能的恐懼。
如果自己不把周夫人帶走,陸晚不敢想,等她回去後她將會面臨怎樣的折磨與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