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是紅紅的,當真是恨不得替陸晚遭了這罪。
“娘,我沒事,真的沒事。”
陸晚心中既覺得溫暖,又帶著些許的無奈。
為人父母的,總是擔心子女,不論子女多大,都總歸牽掛在娘心裡的。
她如今也是當母親的人,更是能夠明白陸老孃這份拳拳之心了。
她看著面前的母親,面容早已蒼老,頭上更是生了許多的白絲,那眼裡的心疼是怎麼藏都藏不住的。
“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可如今我已是走到了這番地步,想要抽身已經抽不出來了。”
“不過還請娘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就算不是為了自己,我也該為孩子們著想不是嗎?”
陸晚努力笑著,想要故作輕鬆去平復陸老孃那擔驚受怕的心。
她戰戰兢兢了大半輩子,總是想著兒女好過否,幸福否。
“你是個好孩子,可你太辛苦了……”陸老孃哪兒能不知道,女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呢?
有些時候,並非是自己要去招惹是非,而是是非先招惹上他們的。
人活在這個世上,就不可能永遠都是一帆風順的,總該會有些挫折磨難降臨。
“我一點兒都不辛苦。”陸晚笑笑,只要家人過得好,她又怎會辛苦?
兒女,父母,愛人……
她都想要。
人總是貪心的,以前她只求有愛護自己的父母,現在卻是全都想要,一個都不想放過。
她努力想要把握一切,掌握自己的人生不被他人所左右,又何錯之有?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錯的,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罷了。
滄州郡,慶王府。
客棧失火,馬匪出沒的訊息早早就傳到了慶王的耳朵裡。
程博送過去的信件與冊子裡,詳細記錄了那天晚上客棧失火的全部過程以及細節,還有客棧之中所有人的筆錄都在其中。
包括那天晚上抓住的兩個活口,還有他們收繳下來的武器,一併打包送去了慶王府。
還有一封信,是魏明簌的。
慶王府內的氣壓低得嚇人,陰沉沉的彷彿能壓死人。
魯泰跪在地上,身上的傷甚至還沒來得及處理。
捏著信件的手在用力收緊。
“混賬東西!”
沉寂了許久忽而落下一聲暴喝,憤怒之下,一腳踹在了魯泰的心窩處,將他踹飛出去,吐出一大口血來。
“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對王妃下手!”
“魯泰,到底是誰給你的狗膽!”
“若是王妃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了你的狗命!”
“王爺!”
魯泰並不認為自己有錯,錯的是王爺。
他是個男人,更是高高在上的親王,這世上的女人應該供他挑選,想要什麼樣的沒有,為何非得是魏明簌?
就因為魏明簌,王爺優柔寡斷,做事不利落。
他強忍著心口處的疼痛:“王妃本來就活不長了,所有的大夫都說她命不久矣,您為何就要信了那陸晚的話,認為她能治好王妃?”
“就憑她能治好麻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