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娘子瞧著我家繡坊其實沒倒閉,似乎是有些失望啊。”
陸晚意味深長地看著朱娘子,這女人今日來,估計就是想要一探究竟的。
沒想到反而是讓自己失望了。
朱娘子面如豬肝色,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回去後發了好大一場瘋,可憐的朱明禾不明所以,捱了她娘一巴掌。
房門遭踹開,馬安仁被她關在了柴房裡,好幾個婆子盯著,只許送些水進去,是一粒米也不讓他吃的。
人已經餓的面黃肌瘦,雙眼凹陷。
“都是你這沒用的東西害得!”
朱娘子潑辣,一巴掌就落在了馬安仁臉上,他連掙扎都放棄了,任由朱娘子打罵著。
反正他們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夫妻情分,他在朱娘子的眼裡,就是朱家養的一條狗,召之即來呼之即去。
他所吃的每一口飯,都是朱家賞的。
在外別人笑他是贅婿,讓他抬不起頭來,在家他也照樣抬不起頭來。
男人的尊嚴被朱娘子踩在地上狠狠摩擦,他們不是夫妻,而是主人與奴僕。
“娘子又在打郎君了。”
路過柴房的小丫頭聽見裡頭的聲音,都是搖了搖頭就走開了。
彷彿這在朱家,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郎君在外頭養了外室,那兩個野種還沒找到呢,娘子心裡自然是煩的。”
“郎君也真是可憐,偏生入贅到這樣的家裡來了。”
“郎君可憐,這世上的女子又何嘗不可憐?咱們女子嫁入夫家,一如郎君入贅,其實都是一樣的。”
倒也有小丫鬟看得通透明白。
什麼可憐不可憐的,不過是身份之間的轉變罷了。
此事若是性轉為女子,只怕是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郎君好歹還有一條命在呢。
朱娘子打夠了也罵夠了,那嗎那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喉嚨裡發出笑聲來。
“朱玉梅,你怎麼不打死我?你若是個有能耐的,就把我打死啊,反正我馬安仁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
沒什麼可惜的。
“打死你?”朱娘子冷笑:“我打死你作甚?我要找到你的那兩個小野種,將他們活活摔死在你面前,再慢慢折磨你!”
“我要你生不如死!”
馬安仁被她打的鼻青臉腫,每每這種時候,她都會去請了榮醫堂的大夫來,給他開最好的藥,等到傷養好了,又是新一輪的折磨。
這樣的日子,馬安仁也早就受夠了,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乾淨。
“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欺負我父母早亡,她陸晚欺負我,連你也來欺負我!”
朱娘子越想越氣,又在馬安仁身上狠狠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