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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侯爺靜候淩辰發話,準備結案的時候,淩辰卻開口說道,“本少爺自然是一介良民,但是很好奇這匿名信上到底寫著什麼,侯爺到現在都沒有說起,一字未提,本少爺倒是蠻好奇信上的內容,可否請侯爺詳細說來。”
好一個避輕就重,淩辰偏偏不讓侯爺順心。
縣太爺也是吃了一驚,難不成這淩家少爺是個傻子嗎?這麼明顯的暗示都聽不懂,還非要繼續深究?
侯爺也是惱怒,只是不好發作,強忍著罷了。侯爺問道,“是本侯審訊你,還是你來審訊本侯?”
“辰兒!”淩老爺怒道。
淩辰解釋道,“哦,侯爺別生氣,本少爺只是有些疑惑,故而想要問問清楚,雖說不會主動去害人,但不排除無意間做了什麼,不小心促成了災難,若判了死刑的話,本少爺自然覺得冤枉,但若連帶責任,本少爺還是想要承擔一下。”
眾人一聽,皆吃一驚,淩家大少爺有必要這麼正直嗎?!
淩老爺氣得鬍子都直了,呵斥道,“混賬東西,這種事哪裡需要你來出面?!”
淩辰說道,“父親,若真的因為辰兒的失誤,導致那麼多無辜的人受害,辰兒真的於心不忍,辰兒膽小,貪生怕死是不假,但是辰兒也不想良心不安,茍且偷生一輩子,辰兒想盡可能承擔一些責任。”
這話說的毫無破綻,堪稱完美,淩辰這家夥的人品瞬間暴漲,得到圍觀群眾的由衷贊美,本以為是富商貴子,滿是銅臭味,殊不知還有這般見解。
在場的人,除了淩老爺面色難看之外,自然數侯爺本人了,什麼詳細說明匿名信上的內容,他淩辰好奇個鬼,壓根就是他自己寫,他會不知道?
淩辰這麼做,無非是想把事情搞大,讓侯爺沒法給淩辰“面子”,無法私下了結,草草結案,甚至讓侯爺有些下不了臺。
一旁的許泯德面色有些凝重,本不該屬於許泯德這個年紀該有的表情,怕是許泯德多少知道一些淩辰和侯爺之間的事,故而才會對許洛洛說那樣的話,甚至希望自己的二姐和淩辰不要扯上關系。
許洛洛拽緊自己身側的衣裙,神情緊張,神經緊繃,許洛洛雖然不知道淩辰要做什麼,但是許洛洛在心裡祈禱淩辰不要再繼續往下說了。
幾乎沒有什麼接觸,但是許洛洛感覺得到,這個侯爺不好招惹,能避則避才對,淩辰為何還要跟他對著幹呢?!
侯爺被淩辰反逼,面色逐漸變得難堪,甚至已經到了忍忍就可以沒事的地步,當著這麼多人,侯爺即便位高權重,也不能強行把控和壓制全場,由他一人說了算。
因為淩辰這一舉動,將一場本是天災的瘟疫上升至人為的謀害,讓人訝異,人竟然會有這樣的本事,還是有史以來頭一次發生,危害性極大,故而受到朝廷的重視。
所以,侯爺來東邵鎮審理此案,實則有眾多眼睛看著,朝堂之上,侯爺屬於權貴,但是權貴之間的爾虞我詐,豈容小覷,自然有人巴不得他倒臺,恨不得藉此事找出他的破綻,他自然不能胡來。
稍有不慎,滿盤皆輸,侯爺自然是小心謹慎。
侯爺被逼無奈,只好開啟那封匿名信,說道,“信上詳細說了瘟疫屬於什麼型別的疾病,由什麼病毒感染,如何傳播,和七年前在東邵鎮幸橋村發生的那起瘟疫極其相似……”
侯爺說到七年前那場瘟疫的時候,縣太爺的面色頓時僵硬,雖然知道匿名信上有提及,但是當眾提及,無疑是揭開了縣太爺的傷疤,因為此事也牽扯到了縣太爺自己,當年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無論後來如何努力去彌補,甚至一心為民,但是當年留下的陰影和愧疚,始終影響著縣太爺。
“……當年以隔離和焚燒的方式處理此場災難,但是倖存下來的人依然深受病痛的折磨,”侯爺的目光從匿名信上移開,落到了淩辰的身上,接著說道,“舉報者說目睹了你多次前往幸橋村,和那些倖存者接觸,你在研究他們的疾病,以及他們身上殘留的病毒。”
許洛洛聽到這裡,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是事實!
圍觀群眾一片嘩然,皆詫異這瘟疫和疾病還能研究的,在普通人看來,都是摸不著和看不見的東西,倘若不是神仙,誰可以做得到?
淩老爺有些難以置信,完全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做這些事,甚至淩辰去過幸橋村這事,淩老爺都不知道。
護子心切的淩老爺,自然想要替兒子辯護,但是那信上似乎寫的有模有樣,既然舉報之人看見了,那麼東邵鎮必定還有其他人也看見了,怕是著急辯護,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區區一封匿名的舉報信,視為汙衊或者惡作劇,直接忽視也不為過,但是令人在意的卻是寫的十分詳細,面面俱到。
信上,將南疫案和東邵鎮幸橋村七年前的瘟疫詳細對比,列出種種細節,而且淩辰牽扯其中,各個重要環節,皆有他的身影,這嫌疑不容忽視,這才引起了朝廷和收到匿名信那些官員們的重視。
侯爺頭疼的也正是此事!
倘若正要調查,侯爺的態度也不該如此,而是第一時間就是去收集證人,將東邵鎮翻個遍,尋出目睹淩辰多次前往幸橋村的證人,以及那些倖存者們。
侯爺的目的是為了讓淩辰脫罪,只要淩辰和南疫案沒有關系,那麼自己也就可以撇清關系,更加不會查到他的頭上。
“這……”陳狀師似乎沒有什麼用處,也不知道如何應對,之前接手的案子也不會越過縣太爺,無非都是雞毛小事,現在審理案子的可是朝廷命官啊!
侯爺不願和淩辰說話,而是面向淩老爺和陳狀師,說道,“要想洗清罪名,就去找證據,即便淩辰雖然和這些倖存者有關系,多次去過幸橋村,但都只是善意,為了幫助他們,提供一些物資和幫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