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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爺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匿名舉報信應該不止一封,還有不少吧,甚至有些還到了京都城,”淩辰微微低了低頭,纖長的睫毛輕輕一垂,繼而又道,“本少爺沒有猜錯的話,信上的內容還十分精彩,否則朝廷也不會如此重視。”
侯爺雖然面不改色,但是手指卻緊緊地抓著驚堂木,淩辰說的沒有錯,京都城三品以上的官員,皆收到了這樣的匿名舉報信,如今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淩辰這家夥是故意的!
什麼匿名舉報信,寫的那麼詳細,雖不是直接證據,但是面面俱到,不容忽視,擺明瞭是他淩辰自己寫的!
所以,準確地說,不是皇帝將這起案子交給侯爺來處理,而是侯爺得知此事之後,立刻向皇帝請命,擔任這起案子的調查人。
形式逐漸發現了逆轉,不是淩辰著急給自己脫罪,反而是希望自己有罪,而侯爺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揪出兇手,查明“南疫案”,而是為了阻止案子繼續展開和深入,因為他侯爺才是這起案子的幕後黑手。
由此看來,淩辰確實參與了“南疫案”,甚至起到了主要的作用。
侯爺看中淩辰,無非是因為淩辰的才華,但是以淩辰的脾性,自然不願意為別人做事,他淩辰不喜歡什麼“器重”!
可是當初侯爺抓了淩辰,用了各種辦法都無法說服淩辰,唯獨許洛洛的出現,這件事才有了進展,而侯爺也一直拿許洛洛的安危來威脅淩辰,強迫淩辰為自己做事。
但是淩辰現在跟侯爺槓了起來,顯然是不願意繼續幹了,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來個魚死網破。
侯爺驚嘆淩辰的才華,雖不是名大夫,卻勝比名醫,尤其是淩辰對藥材和疾病之間的把握,那些眾人看來難以診治的疑難雜症,淩辰非但有自己的方法醫治,甚至還能很好的控制,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病毒,卻可以被淩辰利用。
而淩老爺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這些本事,在淩老爺看來,兒子不過跟自己一樣,是一個靠藥材賺銀子的商人罷了。
可是在這個侯爺的眼裡,淩辰甚至可以培養成一個跟死神對抗的好能手,侯爺借用了淩辰一隻手,確確實實地製造了一場瘟疫!
瘟疫的表面,是受苦的老百姓,是朝廷的重視和各種撥款;瘟疫的背後,是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的利用,謀取暴利和好處,譬如這公堂之上的侯爺。
高官俸祿,滿足不了這些人的貪婪,就像一個無底洞,那越多去填補,這個洞就會撐得越大。
華麗的外表下,是一顆被利益燻黑的心,貪得無厭。
淩辰希望透過“南疫案”一事被披露某些人的陰暗,是否扳倒侯爺,並非淩辰的終極目的,淩辰也管不著。
淩辰一開始就跟許洛洛說了,他淩辰可不是什麼救世主,行俠仗義和打抱不平,之前免費給人看病,無非是好奇他們的病,故而花上了不少心思。
扳倒侯爺這種人,自然是給社會造福,然而這種所謂的善舉,倘若是舉手之勞,或許淩辰會做,但是為此賠上自己的命,淩辰可不幹,自己都要死了,那麼世界好壞,又於一個死人而言,有何意義呢?
淩辰也不是什麼狂妄自大的人,螳臂當車也不現實,自然清楚這侯爺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拿下,但好歹透過這件事,淩辰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維護一下自己利益。
侯爺一直清楚淩辰不好對付,軟禁淩辰絲毫沒有結果的時候就預料到了,即便淩辰後來也在給自己做事,無非是受了要挾,為了護全他心愛的女人。
侯爺知道淩辰跟許泯德不一樣,畢竟許泯德年紀小,還好控制一些。
但是侯爺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淩辰會用這樣的方式對抗自己,甚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侯爺看向衙門口的人群,其實也一早就認出了許洛洛,那麼開始反抗的淩辰,是不在乎這個女孩的安危了嗎?
侯爺眉宇一蹙,據說抓到淩辰的時候,淩辰正在成親,好像成親的物件也不是這個女孩,而是許家另一個閨女。
所以,淩辰是移情別戀了,或者說,女人已經不再是他淩辰的破綻和弱點了?
也罷,既然玩的這麼大,那麼侯爺倒是也想看看這少年的膽子有多大,能有多豁的出去。侯爺說道,“此案的嚴重程度,無需本侯詳細說明,但是本侯不得不提醒一下堂上的各位,包括疑犯淩辰,一旦你被定罪,你可是要判死刑的。”
淩老爺嚇得腿一軟,差一點沒有站穩腳跟。
人群裡的許洛洛也是嚇得面色煞白,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臭小子,跟本侯對著幹,本侯就看看你還怎麼折騰!”侯爺在心裡說道,同時嘲笑淩辰年紀太輕,閱歷不夠,想玩開的話,估計還得再等十年。
侯爺見淩辰不語,知道淩辰是被嚇住了,侯爺略感滿意。
侯爺看向陳狀師和淩老爺,接著說道,“其實本侯一開始也說了,希望這件事本就是一場天災,你們只需要證明淩辰並無犯案動機,以及瘟疫爆發的時候,淩辰未曾離開東邵鎮,不曾前往南宜城。”
“此事不難,”陳狀師拱了拱手,繼續說道,“東邵鎮的百姓們皆可以作證,淩家近段時間都在忙著辦理婚宴一事,淩少爺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間離開和做其他的事,那瘋匿名信純屬虛構和誣陷。”
“對,對!”淩老爺見侯爺並非刁難,甚至還有希望淩辰脫罪的意思,淩老爺繼續說道,“犬子一直在東邵鎮,和我淩家藥材鋪有生意往來的人都可以作證,犬子頂多是忙著生意上的事,還請侯爺還犬子一個清白。”
侯爺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淩辰,說道,“但最重要的還是淩辰自己,要主動說明此事與自己無關,加上不在場的證據和證人,此案才能瞭解,本侯才能回京都城跟皇上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