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客房中。
賈全又是緊張又是期待,思緒萬千的等待。反觀白鱗,輕鬆自在,她很想再問問賈全一些關於人世的事,但也知道賈全現在是無心再說什麼了。
於是,兩人就那麼安靜地等待著,等待著...
管事見賈全去了別院一直不出,也擔心是否是白鱗發難,他也認為白鱗恐怕是天雷宮派來的人。再次來到別院,走進客房時,見兩人就那麼安靜地坐著,看來賈全暫時還沒事,心裡嘀咕著,這白髮女子到底有何居心?
走到賈全身旁,管事俯身湊到賈全耳邊,用手遮擋著不想讓白鱗聽見,低聲道:“老闆,要不要我去找人?”
他一直在盤算著要不要去找人把這件事疏通一下,把白磷打發走,但言行在這裡,讓更多的人知道更是不妥,又弄不清白磷的真實來意,這才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入手。
管事自覺的遮掩在白鱗聽來清楚分明,不禁笑道:“你們不用遮遮掩掩的,我聽得很清楚。”
管事一臉無奈地把手放了下來。
白鱗若是天雷宮派來的人,要把她打發走,也只能去找李家,那他們又怎知道不是李氏父子把她派來的?若是如此,去找了又有何用。
賈全瞥了白鱗一眼,道:“不必了,等吧。”
現在只能期待白鱗說的是真的,她真是言行的朋友,要證實就只有等言行醒來。
管事看向言行,他的神色很平靜,但他真的還能醒來嗎?管事甚至很想走到言行身邊探探他的鼻息,莫名地想著他是否已經遭到了毒手?
想著,想著,管事終於邁動腳步走向言行,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又提心吊膽提起手指緩緩地向言行的鼻頭靠去。
賈全看出了管事要做什麼,心裡咯噔一聲,自己怎麼沒想過這種可能性?難道言行真的已經遭遇了不測?他舒緩的眉頭和臉色,並不是已經要好了,而是他已經死了?
轉頭向白鱗看去,只見白鱗對管事的動作毫不在意。
管事的手指移動得很緩慢,甚至在顫抖,他很害怕這一探的結果是言行真的沒有了呼吸。
當管事的手指終於放在了言行鼻口時,言行一直緊密的雙眼,眼皮和眉頭忽然輕動了一下。
管事突然啊了一聲,手指快速縮了回來,身體也直起同時退了一步。
那是驚慌的一連串反應。
賈全也即刻從椅子上站起,憤怒地看向白鱗,怒喝道:“你已經把他殺了?!”
白鱗沒好氣地白了賈全一眼,也不搭理他。
只聽管事結巴地道:“不...不是,老闆,他...他好像要醒了。”
那是驚喜。
賈全一聽,也快步走到言行枕邊,只見言行的眼皮和眉頭的活動更快了,這次,他的臉上沒有了扭曲痛苦的神情,他只是很努力地想要睜開雙眼。
言行沒有死,他正在甦醒,那賈全擔心的一切就都只是虛驚一場。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言行真的要醒來了。
賈全和管事相視一眼,愁眉遠去,神情雀躍。
白鱗看在眼裡,只覺人間真情,也不遜於萬物蒼生。他們可以為人而死,但也為人為事反覆如此之大,相比起萬物蒼生,人太過於複雜。
言行甦醒的過程有點慢,賈全尷尬地看向白鱗,慚愧地詢問道:“他...”
白鱗沒有介意賈全的誤會,道:“元神已經迴歸,只是身體太過虛弱,去找點東西給他補補吧。”
人畢竟和白鱗這種修行的生靈是不同的,就算元神無損,還是逃不過身體的束縛。
賈全還沒吩咐,管事就急急忙忙邊向外跑,邊道:“我去。”
不消片刻,管事就興沖沖地快步走回,手上端著一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