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鱗的元神從言行天府中出來時,天色又已入夜。
剛剛睜開眼睛,忽感屋頂有人窺視。
手指一揮,一道白光一閃即逝。
那個方向,屋頂的瓦礫被移開了一道縫隙,白鱗揮出的那道白光,是一片薄薄的鱗片,穩準地從那道縫隙中飛出。
沒有擊破瓦礫,但那一瞬間,屋頂卻發出了很輕微的聲響。
剛才那上面,的確有人。
白鱗身如鬼魅一般飄然出門,轉眼又躍上屋頂,四周已經空空如也,環顧一圈也不見人影。
那個窺視的人,非同一般。
這也能看出言行這個人身周,的確是危機四伏。
但那窺視的人為何沒有趁她元神未歸體之前動手?
不敢確認小心謹慎嗎?還是他無意動手未必是敵人?
白鱗搖了搖頭,她實在不喜歡和人一樣想那麼多。
......
又一日,賈家典當行給黃城輸送的合計五萬兩金已經全數送了出去,那些金銀最終盡數收入了黃城錢糧司。
今日管事來到別院中打聽言行的狀況以及白鱗是否需要什麼。
黃城的悲鳴已經全然平息,只是言行仍還在昏迷,但死氣已幾乎不再洩露出來了。
再一日,楚舒雄似乎是知道了黃元晦已將他要橫斂的五萬兩金籌備妥當,與黃零一道又來到黃城城宮,確認之後,定與明日前來收取五萬兩金,並開始運送原定的一百萬石糧前往大秦。
這日,賈全來到別院客房中,聽到了白鱗說言行已快要醒來,帶著歉意想要向白鱗解釋,但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這兩日白鱗沒有再入言行天府,那夜知道屋頂有人窺視之後,她需要防備著窺視的人再來,若那人有敵意,元神入天府之後,她的肉身是無抵擋之力的。
而言行都在天府內開始修靈體,這是他遲早要完成的事,既然被困在了天府,就不能浪費時間。
......
第三日。
楚舒雄調來了一隊監察護衛營的人,同時調來了一批軍士,來到黃城錢糧司。
黃元晦早在這裡等待。
兩人照面,什麼話也沒說,楚舒雄只是趾高氣昂地看了黃元晦一眼,而後就下令監察護衛營的人去錢庫取金銀,那批軍士去糧庫把早已裝好的糧押運前往大秦。
這本是黃元晦受辱的時刻,但現在過往的屈辱他已經感覺不到了,因為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從明年開始,黃城的糧,都是黃城的。
流金消玉苑的別院中,死氣已經散盡。
賈全和管事一同來到客房中。
白鱗打趣道:“怎麼,不怕死氣了?”
賈全心裡還是犯嘀咕,道:“你說他快要醒了,我想著應該沒有什麼害處了才對。”
白鱗笑了笑,道:“嗯,死氣已經散盡,不過,你們那潤肺的藥還得繼續喝,別人一個月夠了,你,喝足兩個月吧。”
賈全不置可否地道:“好,多謝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