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客房中。
賈全也沒再糾結什麼元神傳話,先弄清言行要問什麼才是關鍵,問道:“他讓姑娘問我什麼?”
白鱗道:“他因黃城的悲鳴而昏迷,這悲鳴的起因,是黃城城主將為五萬兩金抵命。他讓我打聽一下,那五萬兩金解決了沒有?若是解決了,他可以在這裡等待醒來,若是沒有解決,我需要把他轉移。”
因悲鳴而昏迷?
這話在賈全聽來,疑竇叢生,看著白鱗的眼神也有些閃躲。
白鱗見狀,道:“怎麼,你不相信我?”
賈家是出了一個金行太玄相的,對修行一道當然也多少知道一些,從沒聽說過什麼悲鳴會使人昏迷。而白鱗又一直不願明言來歷,賈全現在又對白鱗產生了懷疑。
她莫不是天雷宮的人?
難道是天雷宮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也懷疑賈家,於是假借言行的口查探賈家是否暗中資助黃城?編造了什麼死氣和元神傳話,那死氣實則就是某種毒?元神傳話根本子虛烏有?
白鱗還在審視。
賈全臉色恢復如常,鎮定地道:“你說的黃城城主將為五萬兩金抵命一事,我不知。不過這兩日,黃城確有很多人到我賈家的典當行來典當,已支走了不少金銀,五萬兩金,估摸著他們也是有可能湊齊的。”
不管怎樣,先把賈家從這裡面撇清了再說。只要是正常的典當,誰也說不得什麼。
白鱗雖不懂人世間的事,但賈全臉色和態度上的轉變,她還是明瞭的,笑道:“看來你還是沒把我當朋友,不過,知道這些應該也已經夠了。”
應該夠了是什麼意思?夠定言行的罪?也夠定賈家的罪?
賈全心中頓時感到緊張,沒有說話,等著白鱗的下文。
白鱗卻只道:“這幾日儘量少過來少靠近,他暫時沒什麼大礙了,你不要擔心。還有,去開些潤肺的藥草,化水喝上一兩個月,死氣只是侵蝕,並非你的本源所生,也沒有什麼大礙。”
沒有問罪,賈全心感難道真的錯怪她了?
白鱗又道:“你先出去吧,我把你的話告訴他。”
賈全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略帶慚愧地道了一聲:“多謝。”
轉身出門而去。
言行牽扯的事實在太過重大,沒完全弄清楚以前,他不敢與白鱗解釋。
天府中。
白鱗幻化的白色巨蟒把賈全的話轉告了言行。
言行笑了笑,賈全怎麼可能不知,黃城的凋敝和穆府一家的絕望歷歷在目,還有使他昏迷的悲鳴是最有利的佐證,黃城怎麼可能當得出那麼多金銀,只可能是賈全暗中相助。
壓在言行心裡的一塊巨石落地了,行者的名譽保住了。
白鱗嘆了一聲,道:“你們人啊,為何總是疑心生暗鬼。”
言行知道她說的是賈全有意對她隱瞞,這確實有些不夠真誠,但這種世事下,真誠要承擔的是無可挽回的後果。
又怎能怪賈全或者某一個人呢,只能怪這個世道啊。
言行也嘆息,道:“你說的對,人也是世間眾生,本該與你們一樣光明坦蕩。只可惜,人世間的是非解釋不清。”
白鱗無法理解,道:“天地已經給了每個人都該有的東西,還有什麼可爭的。”
言行望著身下的滲血人形,它們已經又迴歸了平靜,道:“絕大多數人要的都很簡單,只要平安度日,每日有口飽飯,有衣禦寒,有個他們的家就足夠了。只可惜有的人要的太多,不止要的東西多,還要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