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城的悲鳴因城主要抵命而起,倘若不能救下城主,這悲鳴不知要延續至何日,而這期間,他都只能在昏迷之中。
本來他只要遠離黃城就會醒來,但賈全根本不知他因何而昏迷,又怎會想到要把他轉移到遠處。
言行一聲悲嘆,他要食言了,這次食言並不只是事關他自己,更關乎行者的名譽。
他以行者的名義向穆府一家許諾,本也要以行者的名義向賈全借那五萬兩金,他相信賈家有這個財力更有心慷慨解囊。
但他卻沒有辦到。
行者失信於世人,後果很嚴重。
行者這兩個字之所以有無窮的力量,正是因為這兩個字值得信任,行者從不背信棄義。
這種信任,是不知犧牲了多少以行者自居之人的生命,不知流了多少以行者自居之人的血才換來的。
而要失去它,卻很容易。這一次失信,至少在黃城,行者兩個字就要被打上大大的疑問,甚至成為永不可痊癒的傷疤。
無盡的自責,他還沒有正行者之名,卻要先毀了行者的名譽。
羞愧到無地自容,這比死還要難以承受。
......
黃龍山。
山腳一顆大樹,一個人影坐在樹枝上,擺動著雙腿。
素衣白髮,眼眸在夜色裡依然明亮非常。
她,正是白鱗。
受葉光繼所託,她昨夜已到了黃龍山,本打算直接上山,但她很快察覺到山上有太多的人,各自潛藏,雖不知為何,但危機重重。
葉光繼沒有明言要她保護的人是誰,怎麼找到他。
謹慎起見,她沒有冒然上山,而是在山腳等待著有什麼異常出現,先確認了那個人是誰再說。
此時的白鱗很是悠閒,剛剛獲得這副身體的興奮也還未過去。
她心裡想著早日完成葉光繼的託付,就可早日見到洛依,更想著當洛依知道現在的她就是曾救過的那條白色巨蟒時,洛依該會是什麼樣一副表情。
越想越是期待,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面向的,是黃城。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深的夜,本應什麼也看不見,但她不同,她能看見。
轉頭把整個黃城看了個遍,心道,這就是人世間的城啊。
可是這人世間為何這麼多的怨氣,這麼多的悲傷?
是的,她也能聽到悲鳴,也能看見怨氣。
初為人身,初入人世之城,這與她原本的想象出入很大。
忽然,明眸定格在了一個方向。
原本輕鬆的笑臉瞬間凝固。
隨便換一個人,都不會覺得那裡有什麼異樣。
但她除了能聽到悲鳴看見怨氣之外,還能看到死氣。
此時,她就看見了一股死氣。
很龐大的死氣。
那個方向,正是流金消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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