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另一箇中年男子道:“是啊,男兒大丈夫,我們雖沒什麼本事,但這點事還是能做到的。”
老婦人哭著再說不出話來。
老者睜開眼,轉頭看著他這兩個兒子,哭笑著道:“好,我這一生最驕傲的,或許就是有你們這幾個兒子了。”
言行很想進去問一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尤其是老者那句城主都要為了黃城的存續抵命。
但正當他想要轉身的時候,前方遠遠走來幾個身穿監察司差服的人,言行只好仿若路過的百姓繼續向前走,同時瞥了一眼府門上的匾額:穆府。
向前走去,低頭與那幾個監察司的人擦肩而過,再沒走出多遠,身後響起了嘲笑聲。
言行邊走邊回頭,見那幾個監察司的人正站在穆府門口看向府內嬉笑連連。
一城的痛,在他們眼裡不過是笑料。
言行雙拳緊握,滿臉憤怒,雙眼中的瞳色變成微紅,那並不是因憤怒而產生的血絲。
那是他的瞳色正在發生變化。
再不無目的的走動,尋人問了流金消玉苑怎麼走,他需要先去拜會黃城流金消玉苑的老闆賈全,先弄清黃城正在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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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轉過幾個街區,再走了幾里,來到一處還算有了些人氣的地方。
但這些人氣卻不來自黃城百姓,看衣著,幾乎是大秦和天雷宮的人。
他們圍繞的中心,正是流金消玉苑。
這裡的流金消玉苑不同於往日言行所見,它的覆地更廣,形成一個產業圈,有各種行當的鋪面,甚至有糧倉,還有典當。
言行在黃城走了這麼多路,這裡是唯一所見的可稱之為街市的地方,而這裡被賈家壟斷。
要在這麼多大秦和天雷宮的人眼皮底下見到賈全,這實在太醒目。
言行無奈,還沒接近就轉身離開,他只能等到今夜歇業後再來。
又再向穆府走去,現在也無去處,先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再說。
言行本是怕人生地不熟,冒然與黃城的人接觸會遇到暮秦之人,但在穆府門口聽到的話,他相信穆府一家值得信任,能為了黃城把僅剩的家底全數拿出,他們就不可能出賣言行。
其實言行不知,黃城根本就沒有暮秦之人,非要說暮秦,也可說人人都暮秦。
暮秦之人需要有產生的土壤,需要有制衡,有對抗,而其中產生不願意與大秦和天雷宮發生爭端的人,大秦和天雷宮的人反之又利用這些人與各城當權形成制衡和對抗。
但黃城根本沒有這個土壤。
黃城的人甚至寧可被大秦一統了事,或許那樣他們還不至於如此苦不堪言。
可是大秦和天雷宮根本沒把他們當人,全城上下都是肆意收刮的物件,在這裡根本不需培植什麼暮秦之人。
穆府的大門依舊大開著,門外的道路上冷冷清清。
言行確認了身周沒有人,快速地走進穆府,沒有僕從,沒有人通報。
一路走去,府門內首先是個寬大的庭院,但庭院中原本的花園,種的卻不是花草,而是種了些蔬菜。看來,即便是這樣的大戶,他們的生計也需要靠自己的雙手勞作。
穿過庭院,是好幾處堂屋,也很寬大,但都很破舊,木製的門牆昏黃腐朽。
可以想象,曾經這個穆家也是很顯赫的世家大戶。
卻凋敝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