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風看看施鴻博,又看看蘇墨,這一刻,他開始明白蘇然說的話。
以他的祖父施鴻博為代表的保守派,一直以來真的或無意或有意以枕星河與蘇城的名義綁架了蘇墨。
蘇墨已經聽言行說了一遍,又召集了所有有資格進入凌虛閣的人,蘇墨的態度已經很明確,在這種情況下,施鴻博仍要強行驅逐言行。
過去蘇墨幾乎從來都是順從他們的意見,可見他們一直以來左右了蘇墨有多深。
但蘇墨真的是一個甘於屈從的人嗎?
不。
過去只是出於時局,保守派的意見更加符合需要。這種情況下,儘管有時對於某個決定蘇墨也不甚滿意,但還是可以從局勢的需要出發。
可保守派要真以為他們可以完全左右蘇墨,那就想錯了。
蘇墨有自己的底線,有自己的決斷,過去那些看似不情願的決斷,其實也都是他深思熟慮之後出於大局考慮而捨棄了自己偏向的決斷。
這方是真正的蘇墨,不被自己情感喜好和偏向所左右,真正的謀全域性之人。
這也是面對曾經要抹殺他,也切實地重傷過他,讓他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封雲藏,在修為已能勝過封雲藏之後,他還能隱忍住不在封雲藏身上討回來的原因。這一點上,渾然不似個血氣方剛的修道者,不逞一時之快,不逞匹夫之勇。
只是,他多數是借身周的聲音,很少發出自己的聲音,這就很容易被誤以為是保守派的勝利。
可今時不同往日。
蘇墨從座上站了起來,直視施鴻博,一股渾厚的氣場迸發而出。
言行恍惚間又看見了那一柄人形的劍,內斂的鋒芒蓄而不發,但已給人無盡的壓迫感。
施鴻博頓時感到心驚膽戰。
不止施鴻博,還有附和施鴻博的人,附和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到他們喘不過氣來。
其餘的人滿臉驚歎地看著蘇墨。
年輕一輩的十人,更是滿臉崇拜。
蘇墨中氣十足地道:“施師叔,在凌虛閣,在枕星河,在蘇城,是誰說了算?”
一股壓力直衝而來,施鴻博也是枕星河修為不俗的老輩,卻要用盡全力才能勉強扛住,吃力地道:“當...當然是星河凌虛。”
蘇墨平靜地道:“那就好。”
說完,氣場一收,言行看到的那個恍惚的人形之劍又真真切切地變回了蘇墨的模樣。
施鴻博頃刻壓力全無,癱坐回座,顫抖著手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
那是一股劍意,蘇墨蓄收了它的凌厲。
蘇墨如同換了一個人,輕而易舉地壓下了反對的聲音,那些保守派微微地側目瞥向蘇墨,過去只認為仁厚的他,開始讓他們懼怕,不敢直視。
施承風看著施鴻博,五味雜陳,他這個過去在蘇城最具聲望的祖父,從此將風光不再了。
又看向蘇墨,心道,這才是真正的他嗎?
就算是懲戒了施鴻博,施承風也沒有埋怨蘇墨,這只是代表著施鴻博將失去話語權而已,或許也會影響到施家的家業,但施家已經得到的太多了,哪一家又能永遠風光無限更進一層。
枕星河與蘇城理應由承繼了星河凌虛和蘇城城主之名的蘇墨做主。
施承風現在只是想知道,是什麼讓蘇墨展現出了這一面。
他想去理解蘇墨,瞭解蘇墨,他深深地感到過去所認識的都太表面了。
蘇墨重新坐下,看著言行道:“世侄,開始吧。”
言行道:“好。”
不會再有反對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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