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應聲從座上站起,轉身面向白髮老者,躬身道:“在。”
白髮老者接著道:“你即刻抽調十一人,由你親率前往張城補足執禁團之數。至張城後,速將此事查明。記住,不論查出誰,最後都將罪名安在楊風清頭上,當著整個凌風谷和張知蟬的面前,把楊風清殺了。”
那個被叫做司東之人,應了一聲:“是。”
隨即便轉身走出殿外,這位白髮老者的命令,他們只需要遵循照辦便可。
凌風谷為天下道門九宗之一,而楊風清身為谷主。這白髮老者三言兩語之間便要殺了他立威,這本應是件需權衡再三的大事,在座數人卻無一人為此發聲。他們都心知肚明,膽敢殺天雷宮門下,區區一個楊風清還擔不起。
他們心在冷笑,除此外,更令他們不解的是,究竟何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而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僅是為洩私憤?
除大秦外,天下九城早已無人敢違大秦之令,更不敢對大秦外放各城行監察之權的公職人員與修道者下手,是因無人敢枉顧千萬人的性命。做了這件事的人,他若不是個冷血的瘋子,那便是個算不清這筆人命賬的傻子。
那白髮老者又對餘下六人道:“你六人暫不外出,且留天雷宮靜觀變數。若天下人已算不清這筆人命賬,那就只好由老夫先算給他們看看。”
六人齊道:“遵首相大人之命。”
說罷,白髮老者向著殿外大聲道:“傳監察總司莊恪來乾坤殿見我。”
聲音洪亮,殿外待命之人聽得真切,速速離去傳命。
約莫一刻後,有腳步聲在殿外響起,直至立於殿門下不動。
一人喘著粗氣,語調不均地大聲道:“莊恪奉命前來。”
白髮老者道了一聲:“進來。”
莊恪應聲快步走入了乾坤殿,卻不敢抬頭,一路低頭走到白髮老者近前,躬身行禮道:“莊恪拜見首相大人。”
另六人左右各三分坐他兩邊,莊恪又左右各施一禮,道:“見過六位大人。”
說完,恭恭謹謹地站著一動不敢動,就連大氣也不敢出。
白髮老者,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首相大人,看著莊恪,道:“速傳令各城監察司,張城亂我大秦之禁令,謀害執禁團十一人,罪及天下。自接到傳信後,即刻著手增數除籍。”
首相之令,莊恪自是不敢有違,先應了一聲“是”,而後還是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不知增至何數?請首相大人示下。”
首相大人雙目一凝,斬釘截鐵地道:“酌情處理,上不封頂。”
莊恪聞言大驚,卻不敢有異議,當下道:“是,屬下即刻去辦。”
首相大人又道:“另外,讓張知寒寫一封家書,送張城交與張知蟬。”
莊恪應聲道:“是。”
說罷,退步而去,直至殿門處方才轉身邁步而出,向著監察總司而去。
首相大人從座上站起,踱步到下座六人身前,六人隨即起身站立。
首相大人問道:“此事,你們如何看?”
其中一人道:“天下到底還是有不知死活的瘋子,只是萬萬想不到會是凌風谷做這個出頭鳥。若不嚴懲,只怕各城道界暗中蠢蠢欲動者都將按捺不住。首相大人於各城恐將聞風而動前先施懲處,以示警戒。處置英明,我等歎服。”
首相大人也不理會他的誇讚,走到一個面容猙獰的老者面前,那老者左眼處有一道傷疤,自額頭劃下,左眼渾濁,已然是瞎了,望之令人生怖。
首相大人在這老者面前稍一停頓,道:“我大秦以威壓制衡天下各城,卻有二城例外。其一蘇城,以一孤字,不生事端便可。”
那老者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首相大人又向旁一踱步,停在六人中最年輕那人面前,這六人僅有他一人是三十多歲的青年,這人也是眾人中唯一面相溫和之人。
首相大人接著道:“而衛城,則以除籍之地牽制之。萬生宗只要緊守約定,不南出即可。”
那青年人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首相大人看著他,又問道:“二裁探玄武山已去數月,可有訊息?”
那青年人道:“仍無。”
首相大人聽言轉身望向殿外遠處,沉默矗立良久,最後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餘下六人也隨後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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