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紀昌汗如雨下,握住長劍的右手有些微微顫抖,因為就在李如初從他身前走過時,他分明是看到了那油紙傘上突然多出了一雙眼睛,一雙佈滿血絲充滿貪婪的眼睛。
應紀昌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扭頭看了一眼那個背影,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字。
逃。
同時應紀昌心中又舒了口氣,這冷冰冰的小娘們誰捧誰燙手啊,你沙裡刀本事大,你乾脆包在懷裡好了。
李如初打著油紙傘走到酒館外,油紙傘微微往前打了半分,遮住了半張臉上有些昏暗的陽光。
李如初眯眼看去。
十幾匹馬奔入較為狹窄的路口以後改為六馬齊頭並進。
其中當頭一騎儀表粗獷,坦胸露乳,兩把細長彎刀跨在腰間,此人正是沙裡刀。
身側兩騎一人面板黝黑,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拿兩柄大斧,頭髮蓬亂,面容猙獰。
另外一騎是個瘦猴,身材纖細,腰間捆有一條蟒皮長鞭。
剩下幾人光是從外表來看就知道是常年混跡殺場的莽漢,身上的刀疤如鄉間田畔,錯綜複雜。
十幾人揚鞭拍馬飛奔而至,將李如初困在中央,繞起了圈圈,得意的呼叫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沙裡刀騎著黑頭馬匹走上前,兩把彎刀扛在肩上說道:“嫩嫩嫩,還真是嫩,老子已經好多年沒瞧見這麼嫩的小娘們了,小娘子,跟老子我親個嘴,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怎麼樣?”
沙裡刀話語輕佻,可卻不敢靠太近,雖有十幾個弟兄給他掠陣,也不可麻痺大意,對方可是孤身一人走進來的,要說沒半點本事,他可不信。
李如初微微抬頭問道:“你就是沙裡刀?”
沙裡刀用刀身拍了拍胸膛:“本名祁源長,道上的人給面子賞了個沙裡刀的名頭。”
李如初繼續說道:“你叫什麼我不感興趣,唯一讓我感興趣的是你是自己砍斷自己的脖子,還是我把你給吃了?”
沙裡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老子十歲開始殺人,殺到今日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自以為是的也殺了不少,不過像你這麼狂的老子還是第一次見,老子就想問問,你那白嫩白嫩的肚皮能裝下幾兩肉啊?”
圍繞著李如初奔跑的十幾人也紛紛笑出了聲。
膽子大的更是揚言讓沙裡刀玩過以後賞給弟兄們嚐嚐鮮。
李如初掃視了一眼周圍飛揚的沙塵,她最討厭的就是這裡漫天的黃沙,因為容易弄髒她新買的衣服。
於是她抬起右腿狠狠一踏。
一聲轟鳴傳出,街道上十幾人連同身下的馬匹頓時深入地中,沙塵也被一股力量壓制回了地面,整個地面異常平坦。
唯獨沙裡刀一人還在原地,他雙手舉刀擋在頭頂,面色逐漸猙獰,身下馬腿逐漸深入地中。
李如初將手中的紅色油紙傘拋向沙裡刀,在對方絕望的眼神中,油紙傘上驀然張開了一張森森大口,將沙裡刀連同身下馬匹都吞入口中。
原來這油紙傘會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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