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的所有跪拜之人都瞪大雙眼,心神駭然。
先是十幾人莫名其妙的死去,連身下馬匹的屍體都深入地中,再是那把紅色油紙傘,居然將沙裡刀連同馬匹一同吃下。
油紙傘‘站立’在黃沙上的同時,裡邊還傳出陣陣咀嚼和咬碎骨頭的聲音。
酒館裡的眾人也是一副活見鬼的神情。
應紀昌更是雙腿一軟,雙膝跪地,再不敢抬頭看那個豔麗女子。
待油紙傘沒了動靜以後,李如初招了招手,‘站’在地上的油紙傘一蹦一蹦的回到了李如初手中,她嘆了口氣說道:“都說女子大氣才能讓人動心,可對你們這幫傢伙實在是大氣不起來,知道為什麼嗎?”
跪在酒館裡面的應紀昌頭搖晃得跟小孩子手裡的撥浪鼓一樣。
李如初輕嘆一聲:“這裡的悍匪也好殺人犯也罷,其實我都不厭惡,因為我自己一路走來也殺了不少人了,那些人都是該死之人,把別人最珍視的東西踩在腳下,還以此為樂的人都該死。
不過應紀昌你嘛,應該感謝你爹孃給你生了張好臉,嗯,確切的說是長得有點像我一位故人,所以我不殺你。
我要你來當這風沙鎮的一鎮之長,我想將來回到這裡後會看到不一樣的景象。”
應紀昌連連點頭稱是。
李如初話語輕柔,可落在旁人耳朵裡卻是比臘月寒風還要寒冷。
風沙鎮上的鎮民對沙裡刀只是畏懼,如今面對李如初,從畏懼升成了恐懼,一個個的腦門都埋進了黃沙中,有些個人恨不能挖個洞把頭埋進去。
李如初提了提嗓門繼續說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從今往後誰都不許下跪,你們是人,不是畜生,跪天地可以,跪父母可以,跪這些王八蛋作甚?你們都給我站起來。”
所有人仍舊跪在地上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起身。
直到有位漢子起身後,周圍的人才一一跟著站起。
李如初不再說話,而是朝著墮落之地深處的方向邁步走去。
所有人都看著李如初的背影怔怔出神,這些目光中有感激,有複雜,有木訥...眾生相一目瞭然。
出了風沙鎮,眼前一望無際都是黃沙,時常有大風來襲,所有人就躲進屋內,大風呼呼作響,好似風魔,大風過後,風沙鎮上又多了一層厚厚的黃沙。
李如初繼續朝前走去,襲來的風沙在她周身環繞了一圈後落在了地上,所以她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沙環,只是這些沙環‘活’不長久,片刻後就會被新的黃沙覆蓋。
李如初手上的油紙傘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音。
李如初笑了笑,用手輕輕拍了拍傘杆:“別急,以後會讓你吃飽的。”
油紙傘這才歸於平靜。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天地突然昏暗起來,一股颶風驟起,好似是從地底吹出來的一般。
李如初視若無睹的走了進去。
當她的兩條腿都邁進去以後,颶風消失不見,李如初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天地和眼前出現的三尊巨大雕像,三尊都被黑袍籠罩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