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想,這天底下,總沒有人再比那漠北豪傑能夠扛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了吧?”
言下之意是說,這天底下,就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扛過這寒熱雙毒的折磨,就算是扛過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會忍不住生不如死的折磨。
男子聽了,默然點頭:“嗯,遲早都是活不了的……孤又何必多此一舉。”
卻不知,這話是真心假意,還是說,僅僅為今日自己的心軟找了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藉口?
“陸平,我們回京。”
陸平一驚:“這麼快?爺何不休息一晚再回去?”
“回京。”
……
一輛馬車,如同來時一樣,低調地駛出了鳳淮鎮,往著京都城的方向,連夜跋涉。
翌日清晨
連鳳丫揉著眼睛醒過來。
一驚!
她怎麼睡的這麼沉?
連忙去看身邊的兩個小傢伙。
卻見兩雙烏溜溜的黑眼睛,一起朝著她看,狠狠鬆了一口氣,又被兩個萌娃的萌態給柔了心。
去看二寶的時候,連鳳丫愣住了……似乎,二寶有些什麼地方不大一樣了。
仔細看,才恍然發現……“娘!娘!快去請郎中!”她有些激動地扯開嗓子朝著外頭喊道。
這孩子的氣色,紅潤了許多。進氣也比之前更加平穩。
手有些抖,抱起二寶,小心翼翼地探著他的脈,雖然比不上他姐姐,卻跳動的比之前有力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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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角餘光掃到梳妝檯上多了一物。
連鳳丫帶著一絲狐疑,起身,撐著身子,走了幾步,梳妝檯上,赫然多了一支黑玉簪,下壓著一張信紙,
心中咯噔一下,她連忙抓起黑玉簪,看了一眼,放在一邊,又抓起被黑玉簪壓在下面的紙,兩行龍飛鳳就的大字,躍然於眼底:
承淺,瑜真
連鳳丫僅僅看一眼,便似乎明白這區區四個字的意思,扭頭看一眼床榻,兩個襁褓,安靜地躺在那裡。
蒼勁的筆鋒,寫就兩個名字!
她拿起黑玉簪,看了又看,莫名的熟悉。
只這黑玉簪和從前那一隻,形狀不同,雕工不同。
她又將簪子裡裡外外翻看一遍,沒有找到蓮花印記,但卻在簪柄上找到細微的瑕疵,似乎這一塊曾有雕刻的花紋,只是被人抹去了痕跡。
連鳳丫說不出此刻什麼感受……昨夜,這房子裡,曾出現第四個人,而這個人,十分有可能就是她兩個孩子的生父,這個生父,或許還動手幫了孱弱的二寶一把……否則,一夜的功夫,二寶的身體狀態,顯見的好轉?
掃眼看一眼梳妝鏡,卻呆住。
鏡子裡,那女子,脖頸上多了一塊暖玉墜子。
……
行徑淮安城的馬車裡,二爺神色複雜無比。
只道這世上唯有沈家那朵微蓮,才能夠配得上自己。卻沒想過,替自己生下長子長女的,卻是一介村姑。
更難以想到,自己三番五次對這平平淡淡的女子心軟。
只問一句:他當真只是因為那女人遲早是個死的結局,才沒有狠下殺手?還是說,他私心裡並不想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