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沒有良心的怪叔叔?
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但是,當這幼崽無比頑強又兇悍的蹦躂起來,踩著梅仁禮想要啄姜玄祁手中雲外懸之時,君娉婷又覺得,這種熊孩子搬回來也好,免得留在這裡嚯嚯別人,以及花花草草。
梅仁禮,悲催無比。
他從土裡好不容易露出一絲餘音,帶著微微的顫音道:“就沒人搭把手,把我拉起來嗎?”
最後,可憐的他還得自己爬起來。
頂著三足環首雕幼崽的炯炯目光。
雕崽似乎很喜歡他,也許是孩童心性,總是會對自己幼時便看見的人生出親近,又或者是,它對於這個玩具有了一點兒微不足道的感情。
總之,照顧雕崽的重任就被交給了梅仁禮。
繼成為風乾臘肉之後,梅仁禮又成了臨時的育崽大師,簡直慘到了極點。
梅仁禮總算是承認,自打這次他下了山,就沒碰到什麼好事。
“就沒有哪個好心人幫幫忙嗎?”梅仁禮有氣無力道。
太歲樓中有個叫做方泰清的好心人伸出援助之手,在梅仁禮看著救星的目光之下,被雕崽啄了個頭禿。
真的,頭上很明顯掉了一堆頭髮。
方泰清心有餘而力不足,在梅仁禮慼慼然的目光之下,只能裝作看不見,避而遠之。
而經過方泰清的教訓,再沒人敢隨便靠近雕崽。
“方師兄……”梅仁禮淚眼朦朧。
方泰清雖然心軟,但是面對著禿頭的危險,他還是不能答應,只能道:“梅師弟,你,小心一些。”
“方師兄,你不要這樣,其實我有很多生髮秘方,不打緊的!”梅仁禮進行著最後的掙扎。
方泰清嘴唇哆嗦,臉色發白道:“別說了。你的生髮秘法根本沒用。”
“怎麼沒用?”梅仁禮大聲道,“咱們鴻雪師兄不就是用了我的生髮秘法,頭髮現在烏黑髮亮嗎?”
太歲樓眾人:“……”
“方師兄,事實在此,你信我。”梅仁禮信誓旦旦道,“哪怕是沒了,用了我的生髮秘方,也能讓腦袋重新煥發生機。”
方泰清心如死灰,良久,說出眾人皆知的秘密——“鴻雪師兄,戴的假髮。”
太歲樓眾人紛紛假裝自己聽不見,就連姜遲長老,都有些尷尬的將目光挪到了別處。
梅仁禮一臉呆滯。
雕崽啄他的頭髮就像是啄它孃的翎羽,然而,它孃的翎羽堅不可摧,梅仁禮的頭髮卻脆弱無比。
他緩緩捂住自己的腦袋,覺得現在的心情相當崩潰。
君娉婷緩緩後退一步,對於這種情況,她無能為力。
曹病甲在一旁捂著肚子直笑,顯然看得分外滿意。
有的人,真是缺了大德。
“我要冷靜冷靜。”梅仁禮從崩潰之中甦醒,等待他的是更加崩潰,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髮絲,直想捂臉大哭一場。
“師弟別衝動。”
“我要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