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倒也不必跟三足環首雕正面硬扛,梅仁禮看起來還能動彈,讓他悄悄溜走就行。”
“怎麼溜?”梅仁幸道,“三足環首雕虎視眈眈,那隻小的一看見他動一下,還得叫上幾聲。”
“聲東擊西,禍水東引。”
說完,君娉婷的目光落到梅仁幸的身上。
“這……”梅仁禮硬著頭皮,點點頭。
“這就對了,英勇上前,舍你其誰?”君娉婷對於他的上道極為讚賞。
現在搞事情的人有了,被搞的物件也有,問題的關鍵就是,怎麼搞,什麼時候搞,搞到什麼程度。
幾個人商量不定。
以曹病甲的性子來說,他以為,直接讓梅仁幸在不遠處埋點兒天雷子,或者火雷,砰砰炸個不停,地動山搖的,保管三足環首雕跑得比尾巴毛著了火還要快。
而且,它看見梅仁幸之後,必定恨他恨得比刨了它祖墳拐了它的崽還要恨,絕對不會立刻上來。
聽了曹病甲的大膽發言,梅仁幸的心臟砰砰加快跳了幾下。
要是這麼整,他小命鐵定嗚呼。
太歲樓長老薑遲覺得,這法子太過火,若是鬧出的聲響太大,可能也會引來別的兇物猛獸。
不妥不妥。
他覺得,可以讓梅仁幸傳出什麼聲響,引起三足環首雕的好奇,一點點將它引過去,只要短短片刻的距離,也足夠曹病甲逃出了。
君娉婷覺得在這種時候,某位周先生的話語就得到了很大的印證,一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說在這裡開一個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天窗了。
所以當曹病甲又說“那我們直接用火雷炸掉三足環首雕得了”之後,姜遲長老果然覺得,他第一個法子還算是不錯的了。
畢竟,火雷炸不死一隻三足環首雕,但是足以讓三足環首雕尾巴尖著火,氣得衝他們所有人瘋狂撕咬,記恨他們萬萬年,子子孫孫。
奉獻總歸是要有人奉獻的。
梅仁幸戰戰兢兢拿著火雷。
一步一回頭的看著君娉婷等人,重點是太歲樓長老,等看到長老薑遲疲憊的擺擺手讓他保重之後,他只能再不回頭的帶著火雷去搞事。
梅仁幸的動作相當麻利,至少比君娉婷想象中行動要快。
不多時,山腰上就傳來了一連串的爆炸聲,震天響。
君娉婷聽著這聲響,心說太歲樓帶來的火雷還挺多,果真是財大氣粗的大宗門。
不知同他們說想要買些天雷子和火雷,他們會不會同意,也不知價錢幾許?
“啾啾啾——”
巢穴中的三足環首雕幼崽發出清脆的啼叫,帶著童稚之聲,然而這聲響落到其他人耳中,便天然帶有一種強力的壓迫感。
連幼崽的叫聲都如此可怕。
何況三足環首雕成年狀態,僅僅只是一道輕啼,這聲音便讓前來的修士呆滯了片刻,不能反應。
“三足環首雕下山了!”君娉婷低聲道。
太歲樓長老立刻給梅仁禮傳音,讓他快些動用法器,儘快溜出來。
畢竟,他好歹是梅仁幸的親弟,當初也是給他留了許多防身的法器。
巢穴之中,梅仁禮沒有反應。
反而是幼崽又開始啼叫起來,嚶嚶嗚嗚,宛若哭泣,很有種小孩子被大人搶了糖果的委屈感。
“什麼情況?”君娉婷一臉霧水。
梅仁禮怎麼還沒反應?難道他已經被這小幼崽纏得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