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梅仁禮蹲到了一個角落,像朵蔫吧的蘑菇。
蘑菇的旁邊,靠著一隻毛絨絨的小幼崽,時不時在他腦袋上啄上一下。
等到梅仁幸滿臉土灰溜來的時候,還衝著曹病甲幾人抱怨了幾句:“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三足環首雕瘋得厲害,死追著我不放,簡直像是我搶了它的崽子一樣,要不是我提前埋了很多火雷,暫時擋住了它的來路,只怕是逃不出來了。”
宛若雄鷹一般的梅仁幸,在經歷這一番生死之後,頹得像是隻鬥敗的攻擊。
君娉婷等人默了許久,都沒有開口。
梅仁幸又道:“仁禮呢?怎麼不見他……”
一句話噎在了喉嚨裡,他瞬間看見某個角落裡的毛絨絨,瞳孔猛烈震動,喉結上下滾動幾下,良久,音量一下子拔高了道:“你們還真搶了它的崽子?”
“別說我們,跟我們沒關係。”丹繆瞬間跟曹病甲撇清關係。
曹病甲道:“這怎麼能說搶呢?只是適當的請小朋友出門玩玩而已。”
梅仁幸:我簡直要傻了。
經歷過三足環首雕的瘋狂追殺與攻擊之後,梅仁幸本以為不會有什麼事比他之前做的更瘋狂,也不會再有什麼情況,比剛才那種情況更危險,現在他才發現,他真的小瞧了這個世界。
他也小瞧了曹長老。
曹長老,當屆修士之中實至名歸的狠人。
梅仁幸哆嗦了一下,艱難道:“那我們還是快跑吧,三足環首雕很快就要過來了!”
走在逃生的路上,君娉婷總覺得這種場景分外熟悉。
當初剛入修行的時候,她是這麼逃生,如今總算是有些本事,她還是這麼逃生。
不一樣的修為,相同的經歷,真是讓人懷念啊。君娉婷面無表情的想。
三足環首雕這種禽類,記仇,那是相當的記仇。
隨之相伴的便是性情殘暴。
特別是當三足環首雕追著在它家作亂的賊人,卻發現本應該在巢穴的幼崽也在這群人之中時,它的這種兇殘天性被強烈的仇恨與憤怒激發到了數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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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胥夢澤之中,出現了這樣一副奇景。
一群人在前面跑,一隻毛絨絨的小幼崽追在一個人後頭跑,遠遠綴在最後頭的,便是兇殘無比的三足環首雕。
三足環首雕尖嘯不止,幼崽卻沒有絲毫反應,對於薅光梅仁禮的頭髮極為鍾情。
君娉婷喊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曹病甲也道:“要不把梅仁禮丟擲去?”
梅仁禮慌張無比的狂奔:“曹長老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忽然之間,噗通一聲。
梅仁禮不見了蹤影。
君娉婷正納悶,便聽見噗通一聲,自己眼前一黑,像是一下子踩空,懸在了什麼地方。
在那一瞬間,一隻手拉住了她,傳遞給她一絲溫暖。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太妙。
渾身僵硬,不能動彈,頭頂是草棚頂子,旁邊是木桌,身上蓋著獸皮毯子,她現在是……躺在某張床上?
君娉婷先是慌了一下,然後鎮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