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出去後,曲瀲又用烈酒給紀凜的臉和脖子胸膛等地方擦試,看他不安穩的模樣,心裡難受得厲害。
這時聞聽他生病的紀二夫人帶著紀語過來探望。
兩人看到紀凜的模樣,也嚇了一跳,紀語眼眶都紅了,紀二夫人憐惜地道:“暄和這孩子一向健康,怎地這次這般嚴重?”然後又詢問太醫怎麼說,情況如何之類的。
曲瀲也是眉眼含愁地一一回答了。
正好這時,碧春將煎好的藥端上來,只是紀凜仍在高燒昏迷中,根本不可能自己喝,只能灌。曲瀲心疼他,捨不得捏著他的下巴灌他,便自己以口哺方式喂他,紀二夫人和紀語都有些臉紅,趕緊避到外頭。
剛喂完了藥,又聽說常安回來了,並且將景王和景王夫妻帶來了。
曲瀲頓時大喜,顧不得阿尚伸手勾她的衣服要抱的模樣,拎著裙子就跑了出去,正好和迎面走來的景王夫妻撞到一起,她一把撲進了姐姐懷裡。
“姐姐,暄和病得好厲害,我不知道怎麼辦!”她哽咽著說,就像一個受了委屈找姐姐撒嬌的孩子。
曲沁擁住妹妹的身子,輕輕地拍著她道:“沒事,讓你姐夫去瞧瞧。”說著,她看了丈夫一眼。
景王摸摸鼻子,被她看得有些訕訕的。
聞聲出來的紀二夫人和紀語看著曲瀲像個小女孩兒一般撲到姐姐懷裡,心裡覺得她還真是個孩子。不過會撒嬌的孩子有奶喝,沒見景王妃為了妹妹,都瞪向丈夫了麼?
景王被請進去,他先給紀凜號了脈,又檢查了下他的面板和溫度,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布包,攤開後,竟然是幾排密密麻麻的銀針,針尖閃爍著寒芒,看著人心裡都發寒。
難道這是要針灸?
見景王粗暴地將覆蓋在紀凜身上的被子扯開,就要去扯他的衣服時,曲瀲突然叫了一聲。
景王這才發現屋子裡的人,對她們道:“行了,你們都在外面候著,沒什麼事別進來,省得我分心,不小心紮錯了會疼死人的。”明明語氣那麼溫和,但是內容卻很惡劣。
紀二夫人和紀語都忍不住看他。
曲瀲看了眼那寒光閃閃的銀針,又看向明明一臉慈悲相但是行事分外狠辣的景王,囁囁地道:“你別弄疼他……”
景王看了她一眼,不禁笑道:“心疼了?”
“那是當然,暄和是我相公嘛,姐夫你別弄疼他。”她大大方方地說。
景王縱使看過市井中那些膽大的女子,可也沒有見過像這小姨子這般膽大直白的,不禁滯了下。
“放心,他能受得住,以前更疼的事情他都經歷過,這點算什麼?”景王讓人拿了壺烈酒和點燃的油燈過來,將銀針在火上炙燒消毒。
曲瀲被她姐拉了出去。
“吚呀~~”小阿尚的聲音響起。
曲沁一看,便笑了,伸手將阿尚抱過來,用臉蹭蹭孩子白嫩可愛的臉龐,柔聲道:“阿尚,我是姨母,記得我麼?”
阿尚咯咯地笑起來,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曲瀲在房裡轉圈圈,紀二夫人和紀語都被她轉得頭暈,同時也對於景王會醫術這點弄得驚奇不已。
“阿瀲,別擔心,有你姐夫在,暄和會沒事的。”曲沁安慰妹妹,對丈夫的醫術,她有莫大的信心,上輩子她生了那麼重的病,都能讓那人多延了一年的生命,何況只是風寒罷了。
曲瀲心裡知道,但是她沒辦法不關心。
就在這時,淑宜大長公主過來了,看她憔悴的模樣,想必昨晚他們離開後,她也一直沒能休息。
眾人忙過來給她請安。
“暄和怎麼樣了?”淑宜大長公主問道,聲音裡滿是疲憊和擔心。
紀二夫人過來扶她,笑道:“景王正在裡面呢,娘您別擔心,暄和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說著,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外頭,沒見大嫂過來。
淑宜大長公主是知道景王過來了,也是因為如此,她才知道孫子病得這般嚴重,頓時有些憂心忡忡,坐在一旁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