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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瑤豪爽地說道：“師傅盡管說。”
陳子恩猶豫了一下，“這事本是私事，我也是沒法了，才讓你幫忙。”
李瑤笑道：“師傅但說無妨。”
陳子恩：“你知道我的堂妹嫁給了曲遠，這丫頭從小被寵壞了，但她對曲遠卻是一心一意的。我聽說她自從進了曲府，一直拿低做小，溫順的不得了。”他頓住話，酒氣薄染了他的雙頰。“這話太唐突。”
李瑤猜到了他要問什麼？
“曲遠對你的堂妹很冷淡，對吧。你是想問曲遠是不是有心上人？”
陳子恩笑道：“小瑤，果然聰慧。”
李瑤苦笑道：“我不知道。其實我和他沒有那麼熟，有很多話，他不會告訴我的。”
陳子恩沒再多問，只是將酒壺遞給她，“不說這個了。不嫌棄的話，喝一口吧。”
李瑤很少喝酒，只是最近心中難受，她無法消除，陳子恩目光坦誠地看著她。李瑤接過，猛喝了一大口，辛辣入喉。果然好受了些。
李瑤複又喝了一大口，陳子恩笑道：“別喝太快。會醉的。吃些東西吧。”
陳子恩遞給李瑤一顆雞心，李瑤接過，她將雞心攥在手裡。
她悵然地看著陳子恩：“若是人也能割下心就好了。無心就不會痛苦。”
陳子恩依然溫和地笑道：“無心便也沒了樂趣，人生很多的樂趣就是因為記得。很多痛苦也是因為記得。痛苦和愉悅不過在於自己怎麼看？”
李瑤茫然地看著陳子恩，“可很多事已經發生了，只會留下痛苦。”她悲傷地看著陳子恩。
陳子恩苦笑道：“很多事，我勸慰不了。時間會驗證一切的。再喝一口。”
李瑤又喝了一口。
“酒入愁腸，很多事要想開點。”
陳子恩看著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很好。我想起我小時候畫過的一幅畫，我小時候，父親經常忙，而且他脾氣不好，打罵我娘親。我大哥脾氣好，心細，在家照顧我們，一旦父親發火，我大哥二話不說，就把我們護在了身後。我大哥...”
陳子恩大約真的是醉了，他絮絮地念叨著。李瑤聽曲清揚說過，陳家仁和曲清揚爭權，但陳貴妃恨曲清揚是因為他處置了陳貴妃的大哥。
聽陳子恩這麼一說，李瑤就明白了，陳貴妃和她大哥的感情一定很深厚。只是....李瑤戒備地看著陳子恩。
陳子恩醉眼迷離，他深看了一眼李瑤。“剛開始，我也怪過曲清揚，只是事後想想，那些被殺民女也著實可憐。對與錯，從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我看我大哥是個好人，對於那些民女的家人，他就是個大大的壞人。唉”他無奈地長嘆了一聲。
月光清朗照在陳子恩的臉上，他的目光中微含醉意，但卻極為坦誠。
“我說的是真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