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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恩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他喜歡她的眼睛，他喜歡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睛。李瑤在宮中的事情，陳子恩是聽說過的，她在宮中也算是經歷了磨難，但再見時，她的眼睛卻依然清澈透亮。
陳子恩見過的女子不少，但如此清透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見。他對畫畫痴迷，極愛美好的事物，只是美麗的東西看多了，他厭倦了，反倒喜歡上了無為的清澈。他初見李瑤時，只覺得她的眼睛清亮如水。
曲清揚見慣了絕色，李瑤相貌並不出眾，他當時猜測曲清揚大概也是愛上了這樣的清澈。
想到此，陳子恩不覺莞爾，他也真是魔怔了，居然琢磨起這些不相幹的事了。
他拉過薄毯披在她身上。複又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案前。他拿起筆，複又勾勒起了第四幅畫。
“終於畫完了。”
陳子恩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樣，癱軟在椅子裡。
李瑤知道要完成這樣的一副巨圖，很耗費精力。接下來該上色了，上色更艱巨。
“我準備畫一個月的時間上色，這段時間要煩勞姑娘幫我。”
李瑤：“嗯。不要如此客氣，你是我的師傅。”李瑤由衷地佩服陳子恩，這圖長十米有餘，畫中地形各異，陳子恩能畫完已是艱難，但他還勾勒出了江山渾厚的氣勢，這功底，李瑤著實佩服。
陳子恩笑道：“你頗有天分，我學畫十二年，從七歲就開始學了。而你才畫了一年多點，你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瑤笑道：“我會苦練的。”
陳子恩：“你若是不嫌棄可以叫我師傅，我會多教你些畫畫技巧的。”
李瑤著實欣賞陳子恩這點，很善解人意。
李瑤笑道：“多謝師傅了。”
陳子恩看著她笑道：“不必謝我。我也有事要你幫忙，你幫我調變顏料。”
李瑤：“調變顏料還不簡單。”她以為就是把各種顏料調配在一起而已。
陳子恩笑道：“這話說的過了。其中艱難，姑娘做過才好說。”
李瑤羞赧一笑，陳子恩已經擺出了師傅的架子，只是他這人性子太溫和，吵人也吵的不露怒色。
李瑤看著一堆叫不出名字的寶石，她茫然地看著陳子恩。
陳子恩笑道：“姑娘，這就是顏料。”
李瑤看著這些美麗的寶石，實在和那些顏料聯系不起來。
陳子恩用錘子將石頭搗碎，複又將碎石頭放在了杵臼裡，他拿著杵用力地搗那些碎石頭，李瑤見他很費力氣，就主動提出要幫他。
陳子恩卻笑道：“不用。我給你演示一遍，你就知道怎樣磨顏料了。剩下的很多工作，要你來做。”
李瑤一臉茫然地站在一旁，陳子恩將石頭磨成了粉末狀，他又用篩子篩了好多次。
這樣一道工序下來，他花費了快一天，臨近傍晚，他也沒弄好，只是將這些粉末狀的東西放在了篩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