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nana很熟嗎?”埃爾隆德轉過臉來。
襁褓中的小丫頭,瑟蘭督伊心說,還不如問我對貝倫熟不熟呢!
“我知道這個名字,一個美麗又聰慧的女子。”
“我從nana那裡知道你的名字,瑟蘭督伊,nana說她的祖父常常講起。”
“做個精靈真好,還可以見到故事中的人!”伯恩巴赫頭枕著雙臂仰靠在大樹上,“我真希望今後會有自己的傳奇。”
“如果可以選擇,我會做人。”埃爾洛斯說,“人類的錯不過百年。”
“人類銘記英雄的軍功,不依賴於某個英雄,即使某一個人妥協,某一任君王犯了錯,在其死後就會得到糾正。從誕生的那一刻起,新生的人永遠記住嚮往光明與自由,只要在今後的荊棘中行走不忘記初衷。”
“說得好,埃爾洛斯!”伯恩巴赫大笑起來,他說,“一代代累積的智慧就是聰明的人類永生不朽的生命!”
“半獸人又來了。”
他們被困此地,半獸人多得殺不完。不服魔茍斯訓教的黑龍多吉卓根從戰場上敗退下來,死亡的煙塵一直燃燒至海倫佛恩湖。多吉卓根喜歡在深夜噴吐火焰,那時它能感受到大魔王賜與的威力,那是它最驕傲的時刻。
“伊露維塔的兒女只是我燒熟的食物,啊哈哈哈——”
“你自許比得過羅瑞林的果實光照大地的烈焰?”
“是誰?”
“藏身於黑暗中的蠢龍,你甚至害怕日升月落之間,那顆新星的光輝燦爛。”
“我看得到你,小精靈,即使你隱身黑暗中,你自以為攝取一束羅瑞林的光芒可以幫你照見前路嗎?慢點跑,小精靈,在這創傷未複的大地上小心跌進了陷阱,你可沒有翅膀!”
瑟蘭督伊飛躍過橫臥的大樹,龍火在他身後燎燃。多吉卓根邊玩味邊追趕,試圖踏中精靈金色的影子。龍下砸的趾爪踩在圓木上,木摩擦著岩石,像年久失修的橋面在呻吟。火在精靈背後展開,風推動明亮的圍幕,像撕裂了龍之域的魔法迷霧,松枝垂死的低語像僕從的唯唯諾諾之音。
龍踏步火中……
整個裂縫在震動。
火焰空了……
墜落的熒火無法揭示完全,燒斷的松木沒有返回任何的聲音,狹小的地縫兒阻礙了龍翼的伸展,多吉卓根切削了巖壁,岩石的碎屑繼續探測著無底深淵。
龍強行挺身,巨大的飛翼像拍擊著巖壁向上攀爬。
守在崖邊的埃爾隆德將長矛投中龍去了鱗的頭頂,金黃的龍睛瞬間放大,瑟蘭督伊一箭貫穿它的雙瞳。龍最後的一口氣拋向空中,捲曲的長頸砸在埃爾隆德腳邊,岩石崩裂,黑發的半精靈差點兒摔下裂縫兒,龍翼上的趾爪抓扶的最後一塊岩石松脫了。
伯恩巴赫不在了,他死在了地妖的利齒下。八個精靈都很傷心,好像這場綿延的戰火永遠燒不完。逃亡,逃亡,大地白了一次又一次,還是逃亡。凱蘭崔爾和凱勒鵬在北方戰鬥的訊息傳來,渡鴉描述那位諾多族的公主,她的魔法讓半獸人十分懼怕,她的金發上閃耀著泰爾佩瑞安的銀輝,她站在山之巔就像指向勝利的旗幟。這是他們近兩年來首次聽到族人的訊息。埃爾隆德若有所思。瑟蘭督伊擔心回去以後怎麼樣才能平息老父的憤怒。
半獸人不動時安如山,襲擊時不用腦子,一批又一批,來了又倒下,卻讓精靈看不清徵戰的頭緒。這幾個精靈,閑暇時劈木製箭,作戰時化身遊騎兵。地妖渾圓的脊背和半獸人醜陋的腦袋都是他們神出鬼沒的捷徑。當他們發現了綠精靈的足跡,埃爾洛斯卻說那不是他們兄弟想要加入的隊伍,他們要找到堅定的反抗者,像昔日的至高王芬國昐,讓高揚的戰旗鼓蕩起正義之氣,以忠勇的壯舉告慰戰士之魂。
“那是?”
“半獸人越來越多了。”馬丁的無尾箭射空了,埃爾隆德補上空缺,掃除了危脅。
埃爾隆德與埃爾洛斯是絕佳的搭檔,在八個精靈之中,埃爾隆德又是整支隊伍最後的防衛。當敵人避過瑟蘭督伊的鋒芒,卻躲不過埃爾隆德最後的絕殺。
“渡鴉說吉爾加拉德在西瑞安河口。”
“埃爾洛斯,那裡是我們曾經的家。”
兩個黑發少年對視了一眼。
“伯恩巴赫說過的是吉爾加拉德的隊伍?”巴丁問道,他跳下樹去將半獸人砍倒。
“與綠精靈的線索是相反的方向。”馬丁說。
瑟蘭督伊抬箭,一箭分開雙胞胎,將第三隻獸送上絕路。埃爾隆德兄弟的對手也死了,三隻棕熊的屍身滾下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