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隆德坐在樹上,遠離一地的血流。他的兄弟掰下一塊蘭巴斯放進嘴裡。
“埃爾洛斯,分給伯恩巴赫一塊。”
“他不會想要。”
棕發的伯恩巴赫嫌棄地看了一眼硬邦邦的餅幹,說道:“有肉時,我可不吃幹糧。”男孩兒有本事,很會生火。不一會兒,樹下就暖起來,熟香飄出來。
“怎麼樣,沒信心嘗嘗?所有的肉類食物都是同一個味道,填飽肚子的味道。”
“出門在外我們只吃蘭巴斯。”灰精靈在相鄰的一棵樹上回答。
“你更像是逃犯。”埃爾洛斯問伯恩巴赫。
“我是。可逃犯和難民現在又有什麼不同?我想你們從前是做老爺的,因為你倆手上都沒有土壤的顏色。現在,我們是同伴了!”伯恩巴赫扔了那段骨頭,繼續說,“你要問,就問全。我為什麼做逃犯,做逃犯之前又為什麼入獄?”
“那為什麼?”
“因為食物。”伯恩巴赫自戀地笑了,“因為老爺們都喜歡用陰謀獲得想要的東西,而我,破壞了規矩,直接殺了他們搗成了肉羹,所以我被下獄。說起來還是半獸人救了我,那些野獸襲擊了市鎮,然後我就從被推倒的廢墟裡爬出來了。”
“你的行為不容於有律法約束的地方。”埃爾洛斯說道。
“剛剛也殺過人,否則死的是我們。”
“那是在戰爭中。”埃爾隆德說。
“難道戰爭無罪嗎?”
“戰爭有罪,參與戰爭的每一種生物都不能脫罪。”
“那是誰的詛咒?”
“魔茍斯的。”
“大魔王嗎?”伯恩巴赫吐掉一塊骨頭,“那美麗的少女做了諾多王子敢想卻不敢幹的事。諾多族精靈組織的多次進攻都以潰敗告終,還要人類掩護才保得王位的傳承。如果凡人和精靈都有露西恩的勇氣,再堅固的堡壘也可攻破。”
“別忘記諾多的一位至高王芬國昐單人獨騎在安格班的大門前挑戰了魔茍斯的。”埃爾隆德說。
“太、可、惜、了!”伯恩巴赫打了個飽嗝。
埃爾隆德翻開一頁書,傷心地看著散不盡血腥氣的森林。
“那是彭格洛先生的手稿?”瑟蘭督伊問道。
“你見過先生?”
“他還活著。”
“同族殘殺,那是梅斯羅斯和梅格洛爾做過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他們不是信念堅定的戰士,而是受到扭曲的誓言奴役的自私的渺小的發願者。他們應當被王室除名。”埃爾洛斯有些激動。
“等等,你說什麼?”伯恩巴赫問道,“好像和西瑞安河口的慘案有關?我的父輩曾經住在那裡,某一天被迫東遷。現在,我要向西。我是為了去參軍,聽說有一支軍隊收覆了失地。”
“我們兄弟也要參戰,所以我們逃了出來。”埃爾隆德說。
“他們是仇人,我們沒有暗中下手已是仁慈。是他們逼死了nana,又虜走了我們,讓我們沒有機會告訴ada要怎麼複仇。”
“你們的ada是誰?”伯恩巴赫問。
“大航海家、埃蘭迪爾。”
“我聽說過他的大名,你們的母親是愛爾溫,你們是精靈的後代?”
“愛爾溫小姐?”瑟蘭督伊他們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