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聽見這女人想開了,欣喜地說道:“這你放心,我會教會你自衛的本事!”
“卓雅會是個好老師!”瑟蘭督伊笑著說。
“你叫什麼名字?”卓雅問那女人。
“我沒有名字,我在戰亂中出生,爸爸沒有來得及為我取名就去世了。”
“你可以為自己命名,找個喜歡的名字就好!”卓雅提議。
“在我的家鄉,人們管女人叫做吉娞。”
卓雅張大眼睛,著急,“這就是你的名字了?幾十年奴役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瑟蘭督伊輕聲說:“時間久了她就能放得下了。已經到中午了!”
吉娞看看炫目的日光,毫不費力地抱起打好的柴,“這回去我就做飯,他們爺孫兒也該回來了。”
“早回來了,見你未歸,著我們來看看是否出了事!”卓雅說完拾起女人扔在地上的木棍。
吉娞的廚藝非常棒,很快四菜一湯端上木地板做成的桌案。
妮妮高興地捧起碗來,“真香,我要把昨晚兒上、今兒早上兩頓都吃回來。”
“昨天睡前你是吃過晚飯了的。”爺爺邊往孫女碗裡夾肉邊說。
“那點哪兒夠。”妮妮吃得很快,湯水都從口角溢位來。
吉娞觀察著祖孫的神色,吃得也不多。
兩個精靈只要吃上一隻兔子腿也就飽了。瑟蘭督伊可沒覺得昨晚吃得太少,雖然大部分都是水。今天中午人類六歲小女孩的食量著實嚇了他一跳。
妮妮的爺爺說道:“年輕的小姐啊,我曉得你沒吃飽,這裡肉湯多著呢,你放開了吃,這片山林養得活咱爺仨兒。”
“我——”吉娞吞吞吐吐。
妮妮看看爺爺又看看女人,歡快地說道:“日後我認您做義母,您就放心地與我們一起住下吧!”
“義父、女兒——”女人又要哭。
老者拿捏了個有趣的聲調說道:“哭什麼——今天有喜事,怎麼也得先吃飽了才有力氣認親。”
妮妮畢竟是小孩子啊,那力氣大得出奇的女人的飯量才叫驚人,連妮妮的爺爺都驚呆了。吉娞不僅能吃也能幹,家裡有了她能頂兩個壯勞力。
金花鼠鑽出來吱吱了幾聲,看著五個吃得飽飽的生靈。
“別急,我特地給你帶回了堅果。”妮妮擦幹淨嘴巴從懷裡掏出一把堅果撒在小鼠面前。
金花鼠一個接一個撿起來大嚼特嚼,有的還沒吃完就塞進了口腔後面的頰袋裡。
瑟蘭督伊撿起一枚堅果,金花鼠自他指尖搶了下來。小精靈笑笑,示意妮妮試著拿著堅果餵它,讓小鼠在手上吃東西。
妮妮怯怯地撿起一顆,攤平了手掌,金花鼠配合地輕輕舔走了堅果沒碰著小女孩一點兒皮肉。妮妮咯咯咯地笑起來,伸手摸摸小鼠光潔的皮毛。
卓雅如約在空地上教吉娞練棍,教她保護自己的同時進攻別人。長年勞作使得吉娞的身體異常地強壯、靈活,她學得很快,很快就適應了精靈的招法,可以與卓雅對練了。
“妮妮,我們初次相見的那一天,你父親受了很嚴重的傷,是怎麼回事?”瑟蘭督伊和妮妮一起逗著小鼠玩,他隨口問起。
“爸爸為一家財主幫工,那一日替財主跑腿去了德凱尼鎮長家,回來後就被捉了,說是偷了東西,就被打了。”妮妮說她不清楚原委,大約就是這麼件事兒。
“一定是著了奸人的道兒了!但是窮人被打就打了,自己也無法為自己出頭,只能忍著。”老者斜倚在窗前看著夕陽,金紅色溫暖的餘暉映照在他飽經風霜的面孔上都只剩落寞與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