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我什麼也不說。
“站住!”人群中,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這沉迷的氣氛。
我回過頭,只見雲喬在人群裡狂奔,在他前頭跑的……是個生的十分貌美的姑娘。
雲喬無事追個姑娘做什麼?莫非那姑娘不是人?
“跑!我讓你跑!這下讓我逮住了吧!”很顯然,那姑娘是人,否則依著雲喬的腳力不能那樣快就追上了!
雲喬一個鬼仙追著人家漂亮姑娘做什麼?難道……是來辦差的?那姑娘陽壽已盡?
“我叫你跑!”
“救……”
“叫什麼叫你!”雲喬竟然封鎖了那個姑娘的啞xue,拎著那姑娘就走。
“這是怎麼回事?雲喬怎麼會追著個凡人姑娘跑?”我低聲問白清珧道。
白清珧嘆息了口氣,看了看漸行漸遠的二人道,“大概……那姑娘的臉不是她自己的。”
“什麼意思?臉不是她自己的?”
“你病了這麼些日子不曉得,近日來新魂鎮新來的美麗女鬼們發現自己的墳墓被刨了,並且麵皮都不見了,這還不算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連長得好看點兒的男鬼,也都被刨墳偷走了麵皮。然而這些事件都有一個共同點,所有被偷走麵皮的新魂都死去不到三天,並且這些新魂都是來自一個叫做鄞州的地方。”
“所以意思是,方才那姑娘偷了死人的麵皮貼到自己臉上?她不怕遭到反噬?”我一震,幾乎要吐出來,這死人的麵皮往臉上貼,那心得是多大?
不過也不對啊,一個凡人姑娘,哪兒來的本事偷走那麼多屍體的麵皮?
許是這些年來習慣了辦差,我看了看前面已然消失的雲喬,低聲問白清珧,“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咱們去瞧一瞧。”
“你不是說,不願意再理會這些事了麼?”白清珧蹙了眉頭,“我已向冥王請辭,這些與你再無幹系。”
“即便我不是冥府鬼差,可遇到這些個聳人聽聞的惡性事件,總歸還是應該要管一管不是麼?”還真是習慣了,見著這些事我總是習慣性的去管。
白清珧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反正也沒什麼事,去瞧一瞧。”
有白清珧在身側,我們很快就追上了雲喬。
一處陰冷的墓地裡,那漂亮姑娘被重重扔在一座墳墓前。
“這位姑娘,我且問問你,你這張臉是哪裡來的?”雲喬問道。
“我……我這張臉自然是父母給的……”那姑娘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
雲喬冷笑了一聲,指了指姑娘身後的墳墓,陰森森道,“你可知道你背後這座墳墓是什麼人?乃是春風樓的花魁秦小月,前幾日因被負心漢拋棄割腕自盡,可不知怎的,這小月自盡之後啊,她這臉皮就不見了,跑到了你的臉上……”
“你……你是什麼人?”那姑娘一震。
雲喬自然不會說他是個鬼差,他冷然一笑,瞧了瞧一旁的墳墓,森冷道,“秦小月喚我一聲哥哥,你說我是什麼人?”
“當年我們家中窮,不得已才將我妹妹送去了春風樓,前幾日我妹妹託夢說有人偷走了她的臉皮,我原以為只是個噩夢,沒成想還真有人偷了我妹妹的麵皮!”
“說!到底怎麼回事?若是不說,現在我就讓你下去給我妹妹陪葬!”雲喬猛的卡住那姑娘的脖子。
那姑娘嚇得瑟瑟發抖,想往後靠又不敢,嚇得眼淚都掉了出來,磕磕巴巴道,“我……我說……這……這張臉是……是在李大夫的醫館裡換的,我生的醜總是被欺負,李大夫的女弟子杜幼貞見我可憐,便給了我這一張臉,我……我實在不知道這臉原是死人的……”
那姑娘嚇得臉都白了,擱誰誰也得嚇著。
“行了,你走吧!”雲喬松開了手,轉身便往北去,那是去城裡的方向。
“杜幼貞……”白清珧蹙了眉,低聲道,“難道是蛇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