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眾人仍舊處於沉醉中,久久沒有回神。
見此,花蒨輕笑了一聲,起身道:“崔小姐,不知我們的合奏,你可還滿意?”
花蒨的聲音,驚醒了眾人。
回過神的催綿兒臉色難看的盯著梅雪瞧了一會,而後看向花蒨,想說‘尚可’,卻有人先她一步開了口。
“二位姑娘的演奏,當真別出心裁,令人驚歎。”一位性情溫和,笑容真誠的姑娘由衷讚道。
只是,她這話卻令催綿兒聽了十分不快。
其他夫人也跟著誇讚了幾句,然目光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方才花蒨和梅雪的表演,完全碾壓了這些夫人的女兒,她們自然是高興不起來的。
不過是鄉下來的賤丫頭,這琴藝卻比他們從小請大師教導的女兒還要出色,著實令人厭惡至極。
崔夫人瞧著女兒難看的臉色,對梅雪越發的討厭,就連之前沒放在眼裡的花蒨,此刻也被她記恨上了。
只聽她輕嗤了一聲,不疾不徐的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梅雪說道:
“練習琴藝和舞藝的目的都是討男子歡心罷了,略知一二足以。詩詞、作畫、棋藝精通,這才算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崔夫人此話說完,其他夫人立即附和,一臉看好戲的盯著梅雪。
坐在上首的李夫人冷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道:“崔夫人這般說來,那就請崔小姐為我們展示一下書法如何?”
書法一項也算是催綿兒的強項,因此,她一臉自信的起身道:“李伯母既然這樣說了,那綿兒獻醜了。
只是,綿兒展示了書法,梅小姐是不是也該帶展示一下呢?畢竟她可是李伯母認的幹閨女,這點本事應該是有的吧?”
催綿兒淺笑嫣然的說道,眼中毫不掩飾那一絲幸災樂禍。
這鄉下來的賤人,就算識字、認字,書法定是不行!
要知道紙和筆墨可是很貴的,他們家買得起麼?
催綿兒篤定認為梅雪的書法不行,自信滿滿的走到場地中央的桌子旁,執起丫鬟剛準備好的毛筆書寫起來。
不一會,“歡喜”二字躍然紙上,娟秀的字型,倒是寫的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丫鬟舉著催綿兒寫的字,徑直掛在一旁的架子上,任由眾人打量。
催綿兒放下毛筆,故意從梅雪的身邊經過,低聲道:“滿才最後一定是我的,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梅雪神情微變,卻依舊一句話不說,氣得催綿兒冷哼了一聲,不甘願走回她的位置。
崔夫人瞧著自家閨女不悅的神情,看向座上的李夫人,說道:“李夫人,綿兒已經寫完了,是否叫梅小姐也上去寫幾個字呢?”
“這個……”李夫人故作為難,掃視了一圈在座的眾人,“……好吧。”
李夫人的反應,令崔夫人和催綿兒露出了笑意,認定梅雪這一次肯定要出醜!
之前琴藝上有花蒨幫忙,這一次她總不能叫花蒨代勞吧?
若是如此,那麼李夫人新認的幹閨女是草包的名聲,不出兩日,整個鳳溪城都會傳遍。
想必李夫人不會願意聽到這樣的訊息,就算是她認的幹閨女,那也和他們李家有關。
這般丟臉,李家臉上也會無光的。
“雪兒,那你就隨便寫兩個字吧。”李夫人隨意說道,一幅不甚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