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蘇貞花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只是拘謹的對著車成烈含糊謙虛的笑了笑,表情有些不自然。
車成烈沒再說什麼,他扭開門, “進來吧。”
進門後車成烈便與裡面一位帶著口罩看不清面容的女法醫熟絡的打了一個招呼,女法醫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蘇貞花,但她似乎對陌生的新面孔並沒有什麼興趣,她向車成烈點了點頭,又把視線淡淡的移回屍體上,冷冰冰的態度與室內的溫度很搭調。
倒是車成烈明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自顧自的向女法醫介紹起來。
“這位是…蘇貞花巡警,臨時調過來一起查案的。”
“巡警?”
“是,首爾來的。”
女法醫微微點點,表示明白了車成烈的意思。
就算是巡警,只要是大城市來的,也應該比他們這種小地方的刑警更加專業。
解剖室的空間很大,冷氣打的很足。盡管排風機正隆隆作響。但空氣中卻仍然漂浮著屍體剛剛開始腐爛的帶著點微甜的腥臭味。
這是死亡的味道。
蘇貞花艱難的嚥下從胃部湧起的酸味。
她很年輕,資質尚淺,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真正的屍體,味道比那些小動物的屍體更重,更難聞。
“死者都是女性,年齡大約在四十到五十之間,另外一位年輕一些,三十到三十五歲左右。”她看了一眼車成烈繼續說,“直腸的溫度接近屍體發現時那個洞xue的溫度,從屍體上出現的屍斑以及僵硬程度來看,死亡時間不到48小時。”
車成烈點點頭,“死亡原因呢,是什麼?”
“心髒驟停。”
蘇貞花皺了皺眉,生理上的不適被心中的疑慮削弱了。
“兩位死者的口腔內的牙齒全部脫落,眼睛也都出現了非正常的失明,失明原因暫時還沒找到。除此之外,沒有性.侵的痕跡,沒有他人的dna。”女法醫突然停頓了一下,“對了,有一處很罕見,你們看這裡。”
她將其中一具屍體的頭往左側偏了偏,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耳朵,只見耳後脖子的部位有一條三厘米左右黑色詭異的細線。
“這是什麼?”
“初步推測是某種紋身,兩具屍體的圖案一摸一樣,使用的顏料很特殊,成分已經送去檢驗了。” 女法醫說,“你們最好查一下她們的社會關系。”
“□□?邪教?”車成烈隨意推測著。
“是,不僅如此,她們的耳朵都被破壞了。內耳道徹底的損壞,兩邊的耳膜都被震破。”
“是因為非常大的聲音嗎?”蘇貞花問。
女法醫看了她一眼回答,“是。”。
“也可能是高壓,比如飛機墜毀。”她松開手,“你們知道嗎?人的耳道裡有一顆很小的石頭,叫做耳石。”
“所以呢?”車成烈俯下身湊近仔細觀察著屍體血肉模糊的耳朵。
女法醫脫掉了滿是鮮血的橡膠手套,開始用洗劑沖洗雙手,“她們耳朵裡的耳石,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就像炸彈一樣在耳朵裡爆炸了。”
“怎麼可能…”車成烈直起身體,似乎是覺得很荒唐。“這幾天附近也沒有這種特別大的事故。”
“意外還是他殺。”女法醫不以為然的笑了一下,“這就要警官們自己去調查了。”
車成烈把蘇貞花送到警局後便接到電話匆匆離開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早就過了平時的下班時間。蘇貞□□直走向自己的臨時辦公點,開啟門時檔案室的警員正把最後一疊案宗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這些,是你之前要的。”警員說。“是很久以前到最近發生的與洞xue相關的案件。”
“這些都是嗎?!” 蘇貞花看著桌上堆滿的案宗,驚訝的問。
“對,大部分是失蹤案件。”
居然有這麼多…
蘇貞花坐了下來,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資料夾翻看起來。
比蘇貞花看上去年長幾歲的女警官看了她一眼,又說道,“聽說他們在失蹤前都說過類似的話。”
“說聽到了什麼聲音。”
“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