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是回去看一下…別擔心……”他搪塞道,語調愉悅而輕緩,似乎很滿意她對他的反應。
她還想問些什麼,但他的氣息慢慢逼近,她開始不安的動來動去,既想不露痕跡的拉開距離,又指望他不會發現。但她的意圖太明顯了,徐文祖很快把她拉了回來,在她耳邊發出一聲不懷好意的輕笑聲。
空氣變得濃重,慵懶而熟悉的觸碰讓她很快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她茫然的任憑他調動著自己的身體。而他看上去似乎也在享受著漸入佳境的過程。
只是身體的記憶,他安慰自己,僅此而已。
她不確定是否應該讓他停下來,因為有那麼幾秒,好像從前的他又回來了。李由美快抓不住自己的感覺了,她的雷達已經失靈,心中感到既害怕又著迷,以至於一時之間失去了將他推開的勇氣。
“你在發抖……”他在她耳邊發出不懷好意的嘶嘶聲,聲音中滿是揶揄和嘲諷,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好奇。
“以前……也這樣嗎?”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語。
她僵住了。
不對。
不行。
“…不…不行…”她突然掙紮起來,想再次推開他,但很快被他抓了回來,她不斷地受制於他的力氣,他為了把她固定在原有的位置上,他翻身把她壓在了下面,垂頭審視著她因為沾滿淚水而濕漉漉的臉。
真狼狽。
不知道是因為手腕傳來劇烈的疼痛,還是因為心中最害怕的懷疑變成了事實,也許兩者都是。
她無聲的哭了起來。
這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探,他一開始並不想做什麼。但她今天的反應很不對勁,她眼睛裡的溫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拒絕。
他聽到了「他」無情而輕蔑的嘲笑聲。
徐文祖的手報複性的沿著她的肋骨下移,她必須受到懲罰,他想看到她更多的眼淚和痛苦,就像在黑暗中盛開的花朵需要她淚水的滋養。
但漸漸的,或許是在某一瞬間,一個隱秘的渴望襲向了他,是他無法理解的黑暗慾望。
他走偏了,開始變得越來越貪心,他還想要更多。
“別擔心…我們會做的很安全…”夢囈般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
「他」在哪…
絕望和恐懼像呼吸一樣無處不在。
她知道他的眼神意味著什麼,她或許可以把他當成「他」,這樣會讓自己好受些,但不行,她無法欺騙自己。
她轉移了自己的視線,眼神絕望的盯著房間裡那扇黑色的窗戶,讓自己的心緒遊離遠方,試著讓所有的感覺隨著時間消失殆盡,試著讓自己不去在乎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他的手仍放在她身上,沉默變成了一頭只會呼吸的野獸。
但什麼都沒發生。
徐文祖突然離開了她,一言不發的下了床,徑直走向洗手間把自己關在了裡面。
她聽到了水聲。
他很久才從裡面出來,李由美抱著被子蜷縮在床的最裡側瑟瑟發抖,但她沒有企圖逃跑。
徐文祖無聲無息的躺回床上,伸手再次把她攬進了懷裡,熱水的溫度並沒有在「他」身上維持多久。現在的「他」與剛才的他又有了些微妙的不同,「他」平靜的用拇指的指腹輕輕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這是一個很親暱的動作。
很熟悉。
她呆楞楞的望著「他」,這種熟悉感讓她還在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
“我害怕……”她試探向「他」貼近,聲音依舊抖得不成調。
“嗯…我知道…我…沒有很多時間…但…”「他」捏著她柔軟的手指,這是「他」安撫她時才會用的動作,片刻後,「他」微微低下頭,傾身湊到她耳邊,用極輕的、只有她能聽到、近乎嗡鳴的聲音,非常簡短的說了幾句話。
她默默記了下來。
第二天,徐文祖很早就離開了家,他昨晚失控了,但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