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庫拉所有到我們這的商隊全歸他管,若是惹他不高興,他極有可能減少商隊來萊國,到時我們豈不是混亂了!”
聽完小二的話,我陷入沉默,恰好有客人來,小二忙起身招呼客人,直到阿雄到旁邊我才回神。
阿雄好奇問道,“姑娘想什麼,竟如此入神。”
望著對門坐在地上哀痛不已的王大娘,我感慨道,“料不到目前萊國經濟已是依附庫來的情形,我們落到仰人鼻息地步。”
葡萄園內陽光普照,讓我誤以為頭上豔陽高照,便心安理得蝸在其中,渾然不覺烏雲蓋紅日,黑影罩人民。
阿雄寬慰我,“此事也許皇上他們正想辦法解決,一時罷了。”
“我們可以等,她們呢?”我以下巴指著外面,阿雄轉向客棧對面,大娘眸中的哀痛絕望揪疼人心,阿雄回正頭看我,“姑娘是要回歸漩渦中了。”
在野林子裡我說要斬草除根,他以為我是一時之氣,此時感覺到我是認真的,故而用陳訴語氣。
“我已經偷來三年安寧,足矣,是時候分擔實華的責任了。”嚴格意義上我也屬於平登王後人,萊國我有義務維護,它陷入危難我豈能坐視不理?
“既然姑娘決定管,有一事需告知姑娘。”
“何事?”
“對待萊國上,庫拉是呈兩派之爭,一派主張友好來往,另一派主張限制,本來兩派平分秋色,對我們尚算客氣。但近來限制派愈發壯大壓制了友好派,對萊國的態度轉變得十分差。而限制派壯大實則與平國辰貴妃有關系。”
我略微吃驚,“她有這能耐?”
“平順王對她百般寵愛,有許多決策她吹吹枕邊風就能成,透過她的求情求升官最後皆如願,加上她辦了水源陸運,平國各地相互往來貨物全經這水源陸運,財力不可小視,現今在平國她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庫拉多次懇求皇上開放庫拉與平國間的商道,皇上寬厚便準許他們兩國往來,兩國貨物往來全是透過她的陸運。我收到確切的訊息,辰貴妃的水源陸運藉著這條道往庫拉運鐵礦石。限制派有了鐵礦石,庫拉王或多或少偏向他們。”
長得與我一樣就算了,居然照搬我用過的陸運名,瞬間有種吞了蒼蠅的惡心感,姑且忽略她的抄襲,我問道,“平國的鐵礦石尚夠自用,並無多餘可供庫拉?”
“水源陸運不但往返庫拉,也去鑠國。”
我恍然,“供到庫拉的鐵礦石真正供應之人是鑠國?莫非是農鵬他們在幕後操控?”
“根據我得到的訊息不是。辰貴妃的水源陸運與農公子半點不沾邊,倒是與掌管鐵礦石的黃嘉敏黃家關系往來密切。”
刻意劃清與農鵬的界線,恐怕茗兒對農鵬把她獻給三哥一事耿耿於懷,“黃嘉敏,在盛都找我們茬的黃嘉敏?”
阿雄點頭,“正是,黃家在鑠國的勢力僅次於農公子他們,我猜測是他私自把鐵礦石賣於辰貴妃。這兩人並非親屬關系,如此密切實在讓人費解。”
“或許有共同的利益吧,黃嘉敏用鐵礦石換取辰貴妃給他別的有利的東西。”唯有這種可能才讓這兩個不相幹的人合作,我思索片刻後又問他,“現今管莫拉城的是誰?”
“此人姑娘認識,康全勝。”
我婆娑著下巴,“你快馬加鞭趕到莫拉,讓康全勝暗中排查水源陸運過往貨物,確定裡面有鐵礦石後把大部分鐵礦石換掉。”
阿雄眼珠轉了轉,笑道,“姑娘是要離間他們。”
“不錯,若是強行切斷他們的路,定惹庫拉不滿,平國會藉此聯合庫拉對付我們,既然不能明面上撕破臉皮,那就暗地裡好了,先讓他們狗咬狗,最後即使他們懷疑,也不敢來質問。”
鐵礦石屬于敏感的貨物,兩國直接交易可以,借我們道運輸而不知會,本就理虧,丟了也只能吃啞巴虧。
阿雄擔心庫拉學我們玩陰的,遲疑道,“庫拉會不會識破我們的離間,在別的地方報複我們?”
我執起筷子挑了挑眼前的鹹菜,漫不經心道,“是時候讓庫拉知道我們是相互依存而不是依附他們了。馬上入酷暑,從今日起就對庫拉那邊的藥鋪聲稱板藍根售罄。”放眼大陸,藥材最大供應地是普陀山,憑著與他們關系匪淺,他們的藥材全權交由我們販賣,一旦我們停止向庫拉供應,庫拉根本買不到板藍根。即使平國要向庫拉輸送板藍根,也得經過我們,能不能讓板藍根完好抵達庫拉,由我們說了算。
實華宅心仁厚,以為誠心會換來和平,忘卻在這旋渦裡大家全被利益燻心,唯利是圖。
萊國既然有我一份,我自當盡心維護,捍衛我們萊國人該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