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雨季,昭州城皆有嚴重內澇,若不及時疏通道口,暴雨時候能淹沒整個城,他手裡有那圖,我琢磨他會將道口封死,待暴雨而至,內澇成洪水,連城帶人一起毀滅。
那地下水道圖是洪滿星的救命符,當時投奔七王爺,他必然留了一手,沒有將圖全部給七王爺,這點雙方心知肚明。
昭州城是未來萊國的經濟重要城池,若讓三哥毀掉,經濟必受影響,況且相比其他城池,昭州城從環境、氣候、地理三方面更宜為國都。
要保住昭州城,必須找到完整的地下水道圖,當年有這圖的除了洪滿星他爹,便是建造地下水道的木匠,通常建造這種帶秘密性的工匠皆會被滅口,然而也總有漏網之魚,張大的親生爹便是唯一漏的魚。
查明這點,我才會終日與他們廝混,與他們賭之時滿不在乎,輸多少全不介意,引誘張大上鈎,眼見能收線了,木鼓一摻和,讓他給溜了。
我的一舉一動皆在三哥的監視中,做這些只能我自個暗自進行,阿雄也是張大跑了之後才知我的計劃,阿雄惋惜道,“姑娘若透露些計劃給我,那日我就不會讓張大溜了。”
我解釋道,“我們身邊有三哥的眼線,告訴了你,在我和張大他們賭的時候你未必會流露出憂心,如此會暴露的。”
“為何不除去眼線?”
“三哥防備我,眼線哪裡除得盡,索性就留著吧。”讓眼線看我想給他們看的唄。
阿雄主動請纓道,“事不宜遲,我馬上快馬加鞭趕往莫么說的大有村。”
我搖頭,“你以為他們會光監視我而忽略你嗎?我的許多行動需你去辦,他們只要跟蹤你便能順藤摸瓜猜測到我想幹什麼了。”
“那大有村怎麼辦?”
“新王登基我必然會去觀禮,回昭州城的途中,經過大有村吧。在大有村發現我要找的張大,抓他便合情合理了。”
“好,我馬上去安排回昭州城之事。”阿雄明白事耽擱不得,即刻去辦。
然而我們抵達大有村,還是遲了一步,據村民說張大剛到的翌日夜裡房子便起火,著大火之時張大正在裡面沒來得及出來,連同房屋一切毀滅了。我和阿雄心中明白,是三哥幹得,我們才從莫么嘴裡打探出張大的下落,他已然動了手,顯然他也一直在找張大,以防張大被人找到,張大一死,世上除了他們以外,再沒有人有昭州城下水道的圖了。
漆黑幕空一道巨大白光閃過,緊接而來是轟隆隆的雷聲,豆大的雨傾斜而下,噼裡啪啦打在瓦片上,水順著屋簷如線落地,片刻彙整合流,漫了屋前空地。
阿雄略帶擔憂道,“下雨了!”
大雨宣告現在進入雨季,它僅僅是個開始,對著滂沱大雨我感慨,“該來了總會來。”
“我們需快些趕回昭州城呢。”阿雄言外之意得去告知實華他們,即使拿不到那圖,至少不能枉送性命。
“嗯,明早就啟程。”我附和道,期盼明日雨會停歇,我們好盡早返回昭州城,趕在水漫昭州城前撤離。
誰知天不遂人願,大雨持續一直下,待我們抵達昭州城之時,城內的水竟沒到人膝蓋,內澇已成災,我和阿雄趟著水進入城中。
昭州城已經內澇,我曾尋找過地下水道圖之事我便不打算向他們提及,怪我太自負沒早些告訴他們三哥的打算,準備見遲先生他們一道商議如何度過這場危機,誰知到了王都府前護衛竟不讓我們進。
我們心急進去商討對策,護衛攔住阿雄自然憤怒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是誰!她是吳茗吳姑娘!”
護衛愣了愣,“吳茗是誰啊?不認識!”說完問旁邊另一名護衛,“你認識嗎?”
那人輕蔑笑道,“誰啊,我們該認識嗎?”
“你,”阿雄欲上前揍他,被我攔住,眼下沒工夫與他們吵,我深吸一口氣,“我們有急事找遲先生,麻煩小哥幫通傳一下吧。”
護衛想都不想地回絕,“遲先生日理萬機,哪有空見你們這些閑人!”
阿雄兇他道,“讓你去就去,耽誤事你擔待得起嗎?”阿雄氣勢強勁,護衛有些慫了,兩人互望一眼,拿不定主意。
正好有個人前來,見了我恭敬作揖,“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