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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自從交戰以來,離洪臨始終表現得遊刃有餘一流,一派輕松的模樣,其實他心中也是叫苦不疊。“離火熾焰”這門魂術強則強矣,配合他自身的特殊體質,用起來也很順手,問題是每次都得消耗大量的魂力,而且越強力的離火之氣爆發,對他自身的損害就越大。
“離火熾焰”本是一種異術,得到法家門主滄海雲吟的改良,傳承至今已然分成了法家魂術的致命殺招。剛剛離洪臨用到的火雲旋風,也就是其中的殺招之一。若是他將“離火熾焰”修煉到第四重以上,強橫霸道的離火之氣所帶來的額外負擔,就能減少一些,但眼下不行,連續使出兩招大技之後,離洪臨已感覺身體不適,繼續纏鬥下去,前景必然不妙。所以才會冒險使用隱身偷襲,用水火葫蘆直接砸向眉間尺的要害。
但卻沒有想到,眉間尺的反應已經快到了極點。硬抗他一招砸擊之後,運用列禦寇的禦風術,虛空蹈步,瞬間反擊。星淚劍在瞬間爆發,破開了他的護身魂力,在他胸口劃下了一道深有寸餘的劍痕。但也僅此而已,因為眉間尺連受重擊,魂力激蕩,未能凝聚於劍意。否則這一劍就能將離洪臨當胸斬為兩截。
趁離洪臨受傷後退之際,眉間尺也站定稍微喘息一下,因為他連續禦風蹈空,氣力有些虛。體內的名家咒術尚未解開,而手臂上所受到的離洪臨的離火之氣所傷,依然在逐漸蔓延侵蝕他的肌體。
適才戰鬥中,眉間尺表現實在很出色,就連這些向來眼高於被他一劍傷了了離洪臨,現在雙方是處在一種相互忌憚的狀態下,誰也不願意貿然出手。只是相互逼視著,防著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臺上的學宮大賢們有更好的觀察視角。學宮的客卿溫柔已經敏銳地注意到,眉間尺在連續交手之後,表現得有些拘謹,這個反常情況引起了他的懷疑。他究竟在顧忌什麼?難道是因為對手太強,他怕暴露出自己身上的其他東西麼?那會是什麼呢?溫柔嘴角浮起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相持之中的離洪臨終於忍不住了,發出一聲暴吼,一層深紫色的霧氣像是在籠罩住了他的身影。一陣陣驚人的魂力波動從這團紫色霧氣之中傳來。如此狂暴的魂力波動,誰都瞧得出他這是在蓄力準備發動更猛烈的攻勢了。見狀,眉間尺一咬牙,拼著傷病加重的威脅,手中的短劍一橫,再次拉出一道清亮的光刃,而後他俯身作勢,擺出了預備強攻的姿態。
雙方箭在弦上,一觸即發。那團凝聚不散的霧氣裡傳來了一陣低吼與咆哮聲。這離火之力的急劇暴漲,引發的聲音就像是遠古巨獸的嘶吼。離洪臨的魂術已經積累到了臨近爆發的極點。臺下的稷下學們一陣驚嘆,都為這法家妙術所懾服。
眉間尺的眼中閃過一陣強烈殺意,就算加重內傷,也要出手了。蓄勢已久的星淚光刃毫無保留地發揮出它的強橫威力,彷如匹練般的白色光刃迅猛地射出,那片紫色霧氣攔腰斬去。
“當啷!”
威力足可切金斷玉的星淚短劍,蔔一沖入霧氣,便發出一聲似金鐵相交的脆響。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無堅不摧的星淚,居然無法輕易地破開這團紫色霧氣。望著紫色霧氣之中碎成無數光點,散溢到空氣中的劍氣,眉間尺的眸子裡閃動著某些難明的東西,那不是恐懼,而是難言的興奮。
他所領悟的劍術是一種極為高深的修行法門,乃是天地之間一切道的本質。道是規律,萬物的本源皆道,而他們所修習的魂術,也是一種道。
正所謂是修行無易事。道德真經一旦入門之後,修煉難度立時陡增百倍,往往很多修煉者終其一生也就止步於奠基階段,再無寸進。眉間尺也稱得上是奇才,又是墨家從小精心培養,得到劍術大師百裡遙的指點。由此,他深切感覺到,若要取得進步,光靠勤學苦練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必須有對於“道”的體悟,才是取得突破的關鍵所在。
最大問題是,這種獲得體悟的機緣通常來說,只能産生在生死一線的危機之中。
身為修道者,自然要有以身殉道的覺悟。為了追尋道的真諦,區區生死也不過是等閑之事而已。
朝聞道,夕可死矣。想通了該做什麼,眉間尺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笑,他緩緩站起身,靜靜地面對著不斷舞動的深紫色霧氣,神情無比從容,彷彿即將參加一場莊重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