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憶諳聽後抬頭看他,靳江浛眼神魅人,淡淡的紅光在他眼中閃過,歲憶諳不可察覺地失了神,她表情逐漸呆滯起來。
靳江浛伸出手將歲憶諳攬在懷中,他慢慢勾起嘴角,眼中滿是得逞的笑意。
歲憶諳棕色的眸子變得漆黑無比,她面無表情地靠在靳江浛胸膛上,耳邊傳來他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伴隨著心跳聲,歲憶諳霧濛濛的雙眼漸漸清明,她發覺自己在靳江浛懷中,身子潛意識想逃,可她硬生生忍住了。
靳江浛對她使用了惑術,這次竟然成功了,以往不成功是因為零零零在擋著,這次能成功難道是因為零零零沒擋住嗎?
一想平日裡零零零那支支吾吾的樣子,歲憶諳實在不能說服自己相信它。
還有,她明明鎖門了,門上和窗戶上還貼了符,靳江浛怎麼能進來?
剛才的夢太過古怪,她記得夢中的每一個場景,靳江浛……………
歲憶諳的性子本就多疑,經此一事,她誰都不信了,包括零零零。
歲憶諳緩緩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次日辰時,熱烈的陽光透過紙窗後變得柔和,光照在床榻之上,歲憶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發現榻上只有自己一人,靳江浛不知何時離開了,她扶著腦袋起身。
“天亮了………怎麼睡得頭昏腦脹的?”
門被人敲響,歲憶諳看向木門,門上還貼著符紙,她想到了昨夜,靳江浛到底是如何進來的。
歲憶諳揭下符紙,疊好後收回懷中,她開啟門,門外站著的是柳微晴,她手中端著一個水盆。
柳微晴一身窄袖淡青紗裙,倒是非常符合她的名字,看上去有了幾分生機,昨日的她一身黑衣,在配上她那一張毫無活力的臉,整個人的氣質就顯得死氣沉沉,現在好多了。
柳微晴上前一步道:“姑娘,您醒了。”
兩人面對面站著,柳微晴長得高,比歲憶諳高了快半個頭,歲憶諳抬頭看她,像是姐妹日常相處般,十分平常地誇了一句:“你穿這身衣裙真好看。”
柳微晴一聽這話伸手撫上自己的心口,那裡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湧動,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生長。
歲憶諳轉身進屋,沒聽見柳微晴說話,她回頭問:“有事嗎?”
柳微晴回神,她端著水盆進屋,將水盆放在床位處的面盆架上,她道:“微晴來服侍姑娘。”
“我…………多謝你了。”歲憶諳撓了撓頭,她其實想說自己不需要她服侍的,可柳微晴水都備好了,自己也正好要洗漱。
歲憶諳頂著柳微晴的目光來到面盆架旁,她拿過帕巾浸濕,擦完臉後,依舊能感受到柳微晴那灼熱的視線。
“你一定要站在這裡看著我嗎?”
“嗯。”柳微晴面帶微笑,不假思索點頭。
歲憶諳有些無語,她接著問:“柳微晴,你為何要來…………服侍我?”
“這是他的意思。”
歲憶諳洗漱完後,坐到梳妝臺前,疑惑道:“他?靳江浛?”
“是的。”
歲憶諳:“你與他有何關系?你又為何要聽他的話?”
“微晴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也不聽他的話,微晴只聽你的話。”
歲憶諳一聽,覺得頭都大了,她不清楚柳微晴的來歷,問話也未必能問出什麼,畢竟柳微晴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曉,現在的柳微晴完全沒有自己的思想,這可不行。
歲憶諳拿起木梳開始梳頭發,柳微晴上前想要幫她,卻被拒絕。
她讓柳微晴坐下,接著問:“你既然與他沒有任何關系,那你又為何要說這是他的意思?”
柳微晴的腦中一直回蕩著這個問題,可她發現自己找不出答案,她垂頭,面上是難得一露的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