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紙?!這不是那晚進城隍廟跪拜的女子嗎?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她隱約記得阿紙的臉,歲憶諳仔細端詳著阿鳶,她發現阿鳶的臉與阿紙竟有幾分相似。
“半月前阿紙過門,可次日徐宸就病死了。”
“生同寢,死同xue。”
“阿紙為情甘願殉葬,於是,兩人一同入館。”
入棺?!歲憶諳再一次被震驚到了,阿紙是死了嗎?
“就在下葬後一天,有村民發現棺材板破了個大洞,棺中的阿紙竟然不見了,村長以為阿紙違背了誓言,就讓我去替她。”
說到最後,阿鳶突然低下了頭,華嶼山察覺不對,問她。
“為何要讓你去替她?”
“………因為她是我阿姐。”
這一刻眾人沉默不語,歲憶諳早該想到,冥婚本就是封建陋習,造成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她。
眾人瞭解完基本情況後,給阿鳶開了間房,讓她先休息一晚,之後再做打算。
阿鳶沒有回房,而是站在門前,看著救命恩人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即將進房的歲憶諳似有所感應般回頭,與阿鳶對上視線,她心中一驚,眼神閃爍。
歲憶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她沒有注意到阿鳶的異常,轉身進入房間。
隨著房門被關上,阿鳶鬆了口氣,也回了房。
夜深————
歲憶諳發現自己身穿血紅嫁衣,手臂被人一雙枯瘦的手攙扶著,她想跑,可是身體不受控制,依舊僵硬地走著。
視線向下看去,滲血的鴛鴦繡花鞋,血腳印一個一個映在青石板上。
一股邪風吹來,頭上的紅蓋頭被吹落在地,四周一片素白,堂上擺著供奉的香爐,牌位上面的字模糊不清,這明明是靈堂!
畫面一轉,歲憶諳被人塞進棺材,她嚇得奮力掙紮,棺材板被人蓋上,周圍非常安靜,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歲憶諳想到零零零,一摸手腕,空空如也,她嚇得急忙呼喊零零零。
“零零零,你在嗎?”
“零零零!”
良久,一片寂靜。
空氣越來越稀薄,歲憶諳完全冷靜不下來,心跳劇烈加速,胸悶,喘不過氣,即將窒息前,她突然想到了靳江浛。
“靳江浛,你在哪兒?!”
“靳江浛,救我!”
“靳江浛!”
“諳,我在。”
有人喚她,聽到熟悉的聲音,歲憶諳從夢中驚醒,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歲憶諳剛坐起身,靳江浛就湊了上來。
“諳,你做噩夢了?”靳江浛輕輕拍著歲憶諳的背,安撫著她。
歲憶諳此刻還沉浸在剛才的噩夢當中,她驚魂未定。
“諳,別怕。”
“我在,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