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站在景觀臺上,看著軌道內疾速飈馳的車子,揚塵四起,引擎轟鳴。
“景哥咋了?”趙冰吃著草莓冰淇淋,手肘頂了頂身邊的人。
向彥也是一臉的愁眉苦惱,“不知道啊,一來就發瘋一樣飆車,問也不回,也不知是不是家裡出事了。”
趙冰百思不得解:“不該啊,不是說小方阿姨已經知道他玩賽車的事兒了嗎?他當時還很高興來著呢。”
向彥搖頭:“不知道。”瞥見他手裡的甜筒,“這會兒還沒入夏呢,就吃冰的啊?”
趙冰嘿嘿一笑,“刺激。”
薛景譽飆了一圈,車子甩尾停下。
向彥和趙冰翻過欄杆,去給他送毛巾和水。
“謝了。”薛景譽接過向彥手裡的水,卻沒有接趙冰的毛巾。
趙冰沒覺得有什麼,順手把毛巾搭他手臂上。
向彥問:“景哥,訓練這麼拼,最近有比賽嗎?”
薛景譽“嗯”了一聲,仰頭喝下半瓶水。
“景哥報名了華南巡迴賽嗎?”趙冰問。
薛景譽點頭。
“那是要加緊訓練了。”趙冰走到他車子旁邊,拍了拍前車蓋,又坐進去試了一下方向盤,“哎,景哥,你這個輪胎胎壓要注意一下了,左前輪跟右後輪有點問題,改進一下的話表現會更……”
“我的車子我知道。”薛景譽說,“不用你說。”
趙冰愣神,半天沒反應過來,“不是,我就是說一下,沒別的意思……”
薛景譽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擰上瓶蓋,沒再說話。
向彥看著氣氛不對勁,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今天景哥也練累了,我們去找個地方坐著吃點東西。”
兩人這才耐下性子。
吃了點東西,薛景譽就走了,提前離開回去。
趙冰咬著薯條,還很懵:“他今天咋了火氣這麼大。”
向彥也拈了根薯條塞進嘴裡,“他上次不只拿了銀牌嗎,估計這事兒心裡還介懷著呢……”
趙冰一拍大腿,後悔得直錘掌,“對啊!那我剛剛還好為人師,哎喲,景哥心裡肯定不好受,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得改天跟他好好賠罪。”
向彥若有其事地點頭,“我覺得就是這樣,景哥那個技術,雖說也不一定奪冠,但比分絕對拉不開多少,輸成那樣,肯定難受唄。”
兩人這麼一合計,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紛紛開始對薛景譽心生憐愛,盤算著攢局帶他出去好好放鬆一下,就這麼公式全對,代數全錯地誤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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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譽最近確實沉迷賽車,因為他心煩。
只有更大的即時刺激才能讓他忘掉煩心事。
嚴立發現他的不對勁,在他第三次要求改進零件的時候攔住他。
“小景,你這幾天有點過了,歇一下吧。”嚴立一臉擔憂地說。
“過了?還好吧,我有分寸。”薛景譽不以為意。
嚴立倒了杯熱水給他,“喝口水,坐坐。”
薛景譽坐下,還不忘叮囑,“我那個制動也磨損了,給我換個新的,這個一點都不得勁。”
嚴立嘆息,“制動是上週剛換的一套。”
薛景譽茫然:“是嗎?”而後擺擺手,“無所謂啦,越新越好,換吧。”
嚴立坐在他對面,喝著茶,觀察他的臉色,許久,才略有認真地說,“小景,你的狀態不對勁,這幾天還是好好休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