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般刁難,要求男人做出更多更下流的動作,男人一一照做,面龐靜默,看不出一絲情緒。
薛景譽看著他頭頂的貓耳,更是跟死了一般,沒有反應。
他的心很靜。
而他的心不靜。
薛景譽握緊畫筆,焦躁難言,坐在椅子上,翻來覆去。
“你覺不覺得房間很熱?”他開口,假意詢問聞昉,實則欲蓋彌彰自己的坐立難安。
聞昉搖頭,“不覺得。”
但聞昉額頭冒汗,大顆大顆滾落臉頰,滑進領口,卻始終一言不發。
這個姿勢很難為他,薛景譽故意讓他這樣為難。
就是想從他嘴裡聽一句軟話,怎麼就這麼難呢?
一時之間,房間裡只剩下筆尖劃在紙上的“刷刷”聲。
薛景譽疊著腿,本子放在腿上畫,不經意提起:“最近玩得不錯?”
聞昉:“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薛景譽託著下巴,抬頭,“玩到都忘記主人是誰了,你說我什麼意思。”
聞昉:“我又惹你了?”
“你沒惹我,但你把我朋友勾搭走了,我很生氣。”薛景譽放下筆,直直地看著他。
聞昉臉色陰鬱地抬頭。
薛景譽語氣不滿,“上次趙冰遇了麻煩,居然先打電話給你,而不是我,我很不爽。”
上次趙冰那個冒失鬼,起大早趕飛機,信心滿滿不要人送,自己搭地鐵去,結果到了機場才發現,跑錯機場了。
“哈哈哈聞大哥,我,我說了你別笑,我跑錯機場了……看錯了,你有空來接我一下嗎?我改簽了,謝謝聞大哥……”
做錯了事還有臉笑,薛景譽本來以為聞昉要生氣,結果聞昉就直接當做無事發生,拿著車鑰匙出去接人了。
薛景譽都沒有這個待遇。
他一時甚至都不知道從何醋起,是醋趙冰居然先找聞昉,而他已經成了第二順位,還是聞昉對趙冰這麼包容,這麼冒失也能得到聞昉的寬容。
“我最近在黎明新聞工作,告訴過你很多次。”聞昉耐心解釋。
“你的工作也包括去接因為私人原因耽誤私人差旅的人嗎?”薛景譽當即反駁。
話說出來,覺得有點不對勁,薛景譽合上草稿本,起身,“也對,你就喜歡賽車手,你也算是找到目標了。”
去把捆在聞昉手上的領帶解下來,薛景譽知道他手臂被捆縛已久,驟然恢複血流肯定會麻,還順手將人攬住。
把人扶到床上靠著,薛景譽半是警告道:“別打我朋友的主意,離他們遠點。”
聞昉揉著肩膀:“他們都跟你混了,能好到哪去?大哥別笑二哥了。”
“他們跟你不是一路人。”薛景譽說。
“那你跟我呢?”聞昉問。
薛景譽沒有回應他的話,抓起本子,順便取下他腦袋上始終沒有動靜的貓耳,離開了臥室。
他還心存僥幸,以為是耳朵壞了。
回到房間自己戴上對著鏡子看,就看見貓耳朵低低垂下,情緒沮喪。
原來東西沒壞,是聞昉的心太冷,薛景譽無論做什麼,都引不起他一點內心波動。
薛景譽站在鏡子前,忽然覺得這東西很礙眼,一把扯下來,用力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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