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譽不樂意地皺眉,“最近是怎麼了,為什麼誰都要對我指指點點?”
嚴立握緊茶杯,雖然有點自砸生意,但他還是良心過不去,勸阻道:“我幫很多人修過車,這種改裝成癮的情況不太好,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他問得直接,老實不懂迂迴,薛景譽也回得直接,“沒有。”
但嚴立知道,薛景譽是有心事,因為他喝醉了。
上一個在修車廠喝醉的,還是趙冰。
照例,打電話給聞昉。
嚴立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打電話給這個男人,或許是他覺得這人很靠得住。
聞昉第二次來修車廠接喝醉酒的人。
薛景譽和趙冰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把人抱上車,安置好,聞昉走到另一邊進駕駛座。
這人最近早出晚歸的,或者晚不歸,也不知去哪了,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露氣。
平日裡一天要打三四個電話,要聞昉當牛做馬,陪聊陪玩,這會兒倒是本分許多。
嚴立說,最近薛景譽一直在改裝賽車,幾近偏執了。
“賽車這種東西,追求更高的效能,改裝改裝也很正常,但小景的行為已經不正常了,就跟整容上癮的人一樣,動了這裡,看別處就不爽,就想跟著動。”
嚴立不太會表達,但總歸還是擔心薛景譽的,努力跟聞昉形容,希望他能幫忙勸勸。
聞昉這才知道,這人最近在玩賽車。
雖說方慧表示支援他熱愛的事業,但也不是這麼消耗的。
到了地方,聞昉把人扶出來,拍了拍他的臉。
“醒醒,到家了。”
男人歪歪扭扭地站起來,酒氣熏天,意識不清。
聞昉把人抱起,往電梯走。他不知道這人最近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醉。
薛景譽靠在他肩上,掙紮兩下,又被用力抱緊。
“安分點。”聞昉低聲警告。
薛景譽就沒動了。
聞昉把人放床上,正要出去,薛景譽一彈,晃晃悠悠坐了起來,要下床。
“你去哪?”聞昉一驚。
薛景譽嘴裡囫圇著,“我、我要去比賽!”
“……什麼比賽?”聞昉沒明白。
薛景譽皺著眉想了很久,沒想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要看我比賽!”
“什麼比賽?”聞昉又問了一遍。
“求求你,去看我比賽……”薛景譽眼睛忽然紅了,執拗地拽著他的手臂,“我會贏的,我保證……”
聞昉預設片刻,還是順了他的意思,“好,我去看你比賽。”
薛景譽呆呆地看著他,而後醉眼朦朧,腦袋一歪,重重靠到聞昉腰上,雙手纏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抱緊。
“我會贏,一定會……”他聲音低啞,彷彿自言自語:“我會贏過所有人……你信我……”
過了不知多久,醉鬼都快睡著了,頭頂落下男人低低的聲音。
“行,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