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行證,現在酒店肯定不會讓人隨便進去。”聞昉回頭看他,“你冷靜點。”
薛景譽攥著那個名牌,深呼吸平複心情。
聞昉邊下車,邊低聲道:“這種事不算棘手,警方那邊會做詳細的證據鏈收集,其次知識産權這種東西就是讓人侵犯的,他們透過起訴知識産權侵犯來獲取商業利益,所以會長大機率是保不住的,但協理秘書不一定,你母親沒有參與的話,可以免於起訴,但重要的是口碑和群眾印象。”
薛景譽此時心急如焚,聽著他頗為鎮定的聲音,竟然奇妙地感到了安全。
“……好。”薛景譽點頭,面容焦急:“你說要怎麼做,我聽你的。”
聞昉:“你們協會有設計師猝死過嗎?”
薛景譽:“什麼?”
聞昉耐心重複:“你們協會有沒有設計師曾經猝死過的新聞?應該是有的,設計師和程式設計師是最常猝死的兩個工種。而你只需要想一想是什麼時候的事。”
“有吧……不過是好多年前了,大概七八年前。”
“你母親是什麼時候任職協理秘書的?”
“六年前?對不起我記不清了……”薛景譽有點著急。
聞昉抬手撫了撫他的背:“沒事,已經夠用了。”
在酒店門口,他們照例被攔下來,聞昉出示通行證,兩個人順利進去。
進了電梯,聞昉迅速給高梨發訊息,讓他去找當年猝死的設計師的具體資訊,順便給盛荊盛理安排了任務,盯住社媒的輿論風向。
電梯升到24樓,走出電梯的一瞬間,一切應對手段都已經準備好。
薛景譽看著他操作熟練,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但男人沉穩又冷靜的樣子,讓他也有些心安。
聞昉注意到他的視線,扭頭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沒事,慧姨不會有問題,我保證。”
最後三個字像是有魔力似的,薛景譽恍然怔愣,而後狂跳的心髒奇異地安靜了下來。
會長整個人躲在房間裡,抖如篩糠,不複平日裡儒雅模樣,顯得有點尖嘴猴腮。
聞昉把會長和方慧一起帶出去,從大門走,忽然,那群蹲守在旁邊的狗仔蜂擁而上。
“會長,請您解釋一下侵佔設計成果的訊息!”
“會長,請問您真的有逼迫成員修改第一作者嗎?”
“請問此前貴協會猝死的設計師是否也與這件事有關呢?”
“身為會長,卻如此不尊重知識産權保護,您……”
“方女士,請問這件事您是否也有參與?難道設計師協會從上到下都爛透了嗎?!”
聞昉單手護著會長走進車子,一邊說:“抱歉,不接受採訪,三日後會有發布會詳細解釋此事,實在抱歉,請讓開!”
一片躁動中,不知是誰吼了一聲,而後從人群裡飛過來一個扳手,直直地砸向聞昉!
“小心!”薛景譽瞳孔一顫,沖過來攔住,扳手擦過他的手臂,砸中額頭,瞬間鮮血直流。
人群頓時爆發出慌亂的喧囂。
聞昉眼神僵住,一把推開旁邊的會長,伸手扶住薛景譽。
“去醫院!快點!”聞昉看著他額頭駭人的傷口,脫下外套按住止血。
薛景譽腦子都是暈的,好像被扳手砸出腦震蕩了,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努力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在某人懷裡。
“你沒事吧……”他想起來那個飛過來的扳手,實打實的嚇人。
“沒事。”聞昉低頭,用力按著外套的袖子,一件黑色的衣服,被血染成了油光水亮的模樣。